你在非洲有哪些特殊的经历? BOBGREENNN,爸妈说我是个大逆子 睡了一个黑妞,好吧……我也不知道是我睡了她,还是她睡了我。当时去非洲是去做志愿者的。不要误会,我是在偏远地区做完了一个月清苦的志愿者活动之后才去的 Ghana 首都 Accra 挥霍子孙的。 还有一点比较刺激的事,我爸妈事先不知道我要去非洲的事情,他们给了我买机票回国的钱,然后我用这笔钱偷偷买了张去非洲的机票。 言归正传,首先为什么要去非洲呢?因为很久以前的高中时期,某一天,我和女朋友两人躺在床上,她问我以后想干嘛,我说:我要当老师!我要到最贫穷的地方去看一看!在那里当老师,传授知识,改变贫困地区小孩的命运!我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改变世界!各位客官别笑,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然后上大学的时候跟高中女友 say goodbye 了,但是吹出去的牛逼还在外面,我得把它给办了,加上大一在国外过的很混沌,有点 lost 的感觉,所以就在大一的暑假去把之前吹出去的牛逼给办了,并希望这个非洲之行能让自己 back to life… 以上是动机,以下是经历和结果。顺带提一下,我找的那个志愿者组织叫 IVHQ,有很多不同国家地区的 program。我去的是加纳(Ghana),每个 program 的收费都不一样,对的,你没有看错,你想做志愿者得先交钱~ 辗转到了加纳首都之后,组织那边安排了个向导来接机,然后把我带去了志愿者集散地,300 平米室内面积,单层,外面有个大院子,有两个佣人。这个处在郊区的志愿者集散地是属于一个比较富裕的当地人,他老婆是英国人,他是也是 IVHQ Ghana 区的总负责人,名字好像叫 Joshwa?我从小对人名就不是很敏感,老是记不住,但是相貌记得很深刻,他人高马大的,后来才知道他以前踢足球的,有钱之后还长期赞助当地的一个足球队。说到足球,简直是这个国家的国球,孩子可以没有鞋子,但不能没有足球。 当天晚上 Joshwa 给我们分派了手机(小灵通款)和电话卡,一看手机牌子,都是华为的,当时心中瞬间燃起民族自豪感。之前提到过,我去非洲之前并没有跟父亲母亲大人说,怕他们干涉我,现在既然我已经两脚落在了这红色土壤的大陆上,我也不怕告诉他们了,然后我就给他们打了个电话。通话内容你们可以发挥下想象,我不想花时间描述。总之就是搞定了,他们叮嘱我要保护好自己,别死了,然后几号之前要回家 blablabla… 第二天的早上,我和同期的十几个小伙伴们坐在院子里等待被分配到不同的地点开始做志愿者工作。在正式开始之前,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大多数来自美国和加拿大,只有我一个亚洲人面孔,年龄都是 20 岁左右。但其中有 1 个英国的 50+ 的妇女让我印象很深刻,相比我们其他年轻有朝气,决心改变世界的志愿者,她显得很淡定。她就很祥和的坐在一旁看着一群毛头小子慷慨激昂的演讲着自己将如何改变世界,拯救贫穷。她那样子实在是太酷!后来我跟她闲聊的时候发现她没有子女,丈夫一年前癌症去世了,而且她来这做志愿者的周期是 3 年(其他志愿者都是 1 个月左右)。 Joshwa 根据我们各自不同的诉求把我们分配到了不同的地点…我被分配到在首都 Accra 北部 2 小时车程的村落,Asitey in Somanya,的一个孤儿院,名字叫做 Blessed Bright Future Orphanage... 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 Somanya,因为我觉得它不是城市,至少不是大多数人心目中的城市,它缺少大多数基础设施,举个栗子,没有交通信号灯。它更像是由很多村落组成的一个地区单位。这个地区主要的生产物就是 bead,一种非洲独有的石头工艺品。再来介绍一下孤儿院,这个孤儿院成立于 2005 年,孤儿年龄段分布在 3 岁-17 岁,至于来历嘛,有些是路边捡的,还有些是父母实在养不起然后送过来的,总之大多数孤儿被弄进来的是奄奄一息的。和我一起被分配到这个孤儿院的是 1 个加拿大人,Sophia,3 个美国人,其中一个叫 Christine,其他名字不记得了,她们都是女生。你们可以简单粗暴的认为我记住名字的两个长得还行。其他两个的名字我记不住是因为她们存在感实在太低,其中一个待了几天就扛不住回家了。 总之就这样开始了为期 3 周的“志愿者”,其中故事很多,如果真全部写出来的话可能可以写成个短篇小说之类的,所以我决定就挑一些比较特别,比较有意思的或者说让我思考了很久的事情跟大家分享吧 1. 中国功夫 因为我是那些孤儿们见到的第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中国人,他们都觉的我一定是成龙或者李小龙的兄弟,并且功夫和他们一样厉害。我刚下车就被那些孩子围了起来,他们嘴里呼喊着:Bruce Lee! Jacky Chan! 我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小孩来找我并给我展现他从孤儿院仅有的一台电视上放映的《醉拳》和《猛龙过江》中学到的中国功夫,目的就是证明他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希望我能教他功夫。 有趣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李小龙已经在很久以前已经去世了。当我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对我咆哮道:you are lying! you are a lair!!! 至于我到底是 Duang 的兄弟呢,还是李小龙的兄弟呢,这个充满争议性的问题几度引起小孩们之间的冲突,一直到我走,这个冲突都还没有化解。 2. 食物 我爸妈从小说我不能吃苦,这次非洲之行,我成功的证明了他们错了,我不是不能吃苦,我只是不能不吃肉。到了孤儿院 settle down 了之后,厨房的阿姨问我们这段时间有什么食物偏好,这个时候,西方资本主义的伪善面具就体现出来了,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一致决定不吃肉,只吃菜,什么便宜吃什么,我。。。。。。。 所以接下来很长时间我们的食谱是甘薯(Yam)和烤芭蕉(Plantain),我…… 没有肉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个地区很供电很捉急,没有电的话就没有冰箱,肉类就没有办法被冷藏,再加上这里是热带草原气候,雨季又湿又热,肉类很容易变质。 3. 水 没有 running water,我们志愿者住的地方门口有一片比较宽阔的活动场地,场地的一个角放着两个大水箱,如下图所示,洗澡是要在晚上自己从那两个水箱里盛水到洗澡的地方,然后往身上浇。顺带说一句,孤儿院所在的地区是很少有电的哟,没有电的话,晚上就没有灯哟;) (我身后那两个黑色的容器就是这个孤儿院所有用水的来源) 4. 住宿 早上太阳还没出来,我就要去把小孩子们叫起来,督促他们洗澡,送他们去学校(之后会介绍)。当我打开已经破损的宿舍房门,一只脚迈进屋子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摸黑进了死人堆(这里没用任何修辞手法)。屋里一片漆黑,但是我的鼻子能真切的闻到疾病和绝望的味道。我根本不想把我的另一只脚也迈进去。我把关于这一部分大多数视频和图像资料删除了,因为每次看到这些都会让我身体有点不适。但是,随着太阳慢慢升起,当我走到床边,把孩子们叫醒的时候,他们正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是冲着我笑,露出大白牙的那种笑,佳洁士广告里的那种笑。他们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你看到他们笑,你也莫名其妙很想笑,然后宿舍就一下热闹起来。 5. Charity 她是个女孩,很安静害羞的女孩,跟大多数的女孩没有多大区别,除了先天性的腿部骨骼畸形,没办法长时间走路或者站立。当其他孩子围着我们志愿者看我们带来的新奇的手机相机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板凳上,开心的冲我们笑。我觉得优雅这个词再适合她不过了。她还有个哥哥,Max,比他大 2 岁。他们的父母不知去向,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接他们,反正现在他俩相依为命。每天这些孤儿院的小孩都要去“学校”上学,所谓的学校,是一个离孤儿院 15 分钟步行路程的,一个用树枝和树叶搭起来的棚子。学校在雨季是停课的,因为一不留神,学校就被一场大雨给冲走了。因为 Charity 的腿没办法走这么远的路,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腿部骨骼也越来越扭曲,可能以后连站立都很困难,所以她的哥哥 Max 每天有责任把妹妹背去上学然后放学后再把她背回来。有一天,在所有孩子都去学校了之后,我到 Charity 一个人坐在宿舍门口用别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哭泣,我过去问她怎么没跟她哥哥一起去上学,她也不说话。她不说话我也没办法,总之先得把她弄去学校,我就把她背起来往学校送。她是真的有点沉!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把她放下来休息了一会,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在哭了,反而看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笑了出来。然后她告诉我,她哥哥今天老早就跑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宿舍。我听了后假装很生气,并告诉她到时候我会用“功夫”帮她好好教训一下她哥哥,让他再也不敢这样抛弃他妹妹了。Charity 笑的更开心了。在去学校的下半程路上,我一直在试图换位思考这件事情,一个 7 8 岁的男孩,要每天背着 30 多公斤的妹妹走 30 多分钟路,而且这份责任推都推不掉。反正我做不到。到了学校,Max 看到了我带着 Charity 来了,他很生气的看着 Charity,而 Charity 则做着鬼脸往我身后躲,当时感觉挺真实挺温馨的,这样才是真正的兄妹关系。放学回家的时候,我没有让 Max 背 Charity 回家,而是我背着 Charity,Max 跟在一旁。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实在是把伪善发挥到了极致。 6. Hope 一个男生,15 岁,青春期。名字叫 Hope, 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被叔叔送到孤儿院来。他是个很聪明的娃,所以我也很看好他。有一天我发现他也没去上学,问其原因,他说学校老师不让学生穿拖鞋上学,如果有学生穿着拖鞋出现在学校,老师就会拿棍子抽他,而他可以穿的鞋子只有脚上这双拖鞋。岂有此理,我马上跟 Sophia, Christine 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准备凑钱给孩子们买鞋子,涉及到公平问题,如果要给 Hope 买新鞋,那就得给其他孩子买新鞋。然后我们去集市上看了下鞋子的价格(廉价的中国东莞货),就算给孤儿院所有小孩都买双新鞋,也只需要 200 多 cedi,60 多美金。这个孤儿院的院长 Glory 知道了我们准备给孩子们买新鞋的事之后,她很高兴的要过来帮忙,我就大致跟她讲了讲我们的动机。当她听到我说学校老师会因为学生不穿拖鞋而打学生的时候,她很吃惊的告诉我,学校老师是不允许体罚学生,也不会因为学生穿拖鞋而禁止学生上课。当时我就懵了,被一个 15 岁的小孩耍了。后来我们还是把鞋买了,他们拿到鞋之后都舍不得穿,照样光这些在地上跑,怕把从东莞运来的廉价鞋弄脏。 (中间那个戴墨镜的就是 Hope) 后来我一直反复的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像我这样不成熟的志愿者太多了,大量的涌入这些贫困国家,肆意的分发“爱心”,导致这些地区的孩子们觉得我们这些志愿者们就是能给自己买东西的大财主,然后想办法利用我们的“爱心/同情心”去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更为严重的是,像我们这样在消费主义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志愿者肯定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孩子们世界观和价值观,潜移默化的改变他们,让他们想要的更多,但是他们不像我们,要的更多却又得不到,得不到就会不开心,如此一来他们就失去了他们仅存的最宝贵的东西,快乐,单(wú)纯(zhī)的快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都该好好反省一下“志愿者”这类活动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不就是一双几十块钱的鞋嘛,对于一个两三年只穿一双拖鞋或者不穿鞋的孩子来说,我们真的应该这么计较么?志愿者本来就应该本着不求回报的精神去帮助,那么我们干嘛要在意那些可怜的孤儿们的心理机制是否正当呢? 6. 总结 这次非洲之旅可以说成是自我的否认之旅。 一趟下来,自己之前的观点被颠覆的一干二尽。 这也是为什么回来之后我很少提及这趟在其他人看来很有趣的经历。不,其实一点也不有趣。 临走的时候其实我已经不相信当初自己认定的“通过教育,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之类的话了,我甚至觉得这样的话极其残忍,这样的话就好像对着一个快饿死的人在地上画一个饼,然后告诉他只要再做 500 个俯卧撑,你就能吃这块饼一样。 有人在这要发出异议了,说志愿者就是去给那些小孩提供物质条件,让他们能好好学习,改变自己命运的呀~ 我只能说,自古救急不就穷,因为穷是个无底洞,是没有办法救的。即便是我有再多的钱财,我也填不满,何况我还是个穷逼呢? 这里有人又要发声了,说志愿者活动本身就不是通过物质去帮助贫困小孩,我虽然没有钱,但我可以付出精力,给那些孩子精神上的帮助,比如叫他们读书写字,教他们文化知识,这些比钱更有用~~ 那么我就想问了,去干志愿者,一个星期你说你没问题,一个月你觉得也行,但是一年呢?两年呢?要是需要你花毕生精力去做这件事呢?圣母谁都能变,只是持续的时间长短罢了 对于那些孤儿院的小孩,我真心希望他们不要形成“穷”和“富”的概念,能就这样光着脚,踢着漏气的足球,简单的,按照原有的生活方式活继续活下去。希望他们继续保持天真,露出大白牙放肆的笑。对未来不要有太多的希望,希望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个危险的东西,会在夜里挠着心脏,而在醒来的时候给他们几个耳光。“志愿者”这个社群前段时间被诟病的很厉害,诟病的原因我也不细说了,明白人从来都明白。 回到最初的问题,我改变世界了吗? 好像我改变的只是那些孩子们心目中“李小龙还活着”这一执念吧 以下是 3 月 13 日更新内容: 经过了 3 周的志愿者活动,同期的志愿者小伙伴们差不多都走了,我也开始计划离开孤儿院之后的行程了。由于我还能在加纳待的时间只剩几天了,所以就没打算往北走(北边有个很著名的 Monkey Mountain,翻译过来是花果山的意思),最后决定就在首都 Accra 待几天,心想一个国家再怎么穷,他的首都总得有肉吃吧。 星期三一大早,我离开了孤儿院,伴随着一片眼泪和鼻涕,还有离别时必须要出现的告别信,这段我就不详细写了,一是怕写出来有人要批评我做作;二是写这种骗眼泪的东西也确实不是我的风格。 从孤儿院出发坐 3 个小时 Trotro 回到首都 Accra,这里要介绍一下 Trotro 这种很有意思的交通工具,其实在哪都有,只是叫法不同,在美英帝国主义国家,这种交通工具叫 CAB,在我国,这种交通工具叫“面的”,什么?你问我"面的"是什么?知道五菱之光不?就是被广泛运用在国内 23456 线城市“黑的”市场中的小型面包车。加纳的“面的”跟大多数国家的“面的”不一样,主要体现在载客量上。举个栗子,同一辆五菱之光,在我国的 23456 线城市,最大载客量 7 个人(不算司机),但在加纳,最大载客量会成 14 个人,面包车的侧门是不关的,售票员抓着车内的把手,脚踩着车身边缘的踏板,半个身体是在车外。小面包一边哐叽哐叽的往前慢跑,售票员一边在外张罗拉客。 我回 Accra 的那天很幸运,上了一辆稍微大一点的 Trotro,并没有很挤。总之伴随着面包车发动机的嘶吼,一路 40mph 的回到了加纳的首都。刚到首都回了一趟志愿者集散地,稍作休整,并向那的工作人员了解了一下当地有哪些好玩的,然后让他帮我联系了一辆的士,他叫来的的士司机是跟这个志愿者集散地对口的,经常接送来 Acrra 的志愿者,所以至少是安全的。一上车,我就问司机首都有什么好吃的餐厅,最好是 steakhouse。司机想了想告诉我说最好的餐厅貌似都在那些高档酒店里,我不带一丝犹豫的说“show me da way”,在路上跟司机闲聊,感觉跟他是个很 decent 的人。司机叫 boat,我和他商量好,他给我做向导,然后这几天我叫车都只叫他的,钱的话就按计价器上的给,总之我觉得这是一个很 fair deal。在去市区的路上,我的确没有看到任何超过 6 层楼的房子,整个城市最高的建筑应该就是市区的几个国际酒店了,几个基本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是看的出来的,有基本的公共交通系统和医院,道路不算修的四通发达发达但是至少路面是平的并且附带有信号灯和指示牌,这比 Somanya 地区好太多。总体来说,给人感觉和中国 3 4 线城市非常类似。来到高级酒店区,也就是市中心,这个区域的行人少了很多,转了一圈之后选择去 Novotel。进入酒店直奔餐厅,“小二来份肉眼在加两个煎鸡蛋,双面的,不要太老!” 当时的情景很像是一部黑白老电影 The Million Pound Note 里的一幕,饥肠辘辘的男主 Henry 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点了牛排,然后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第一次看到这幕的时候我觉得他吃的好香好有味,然后每次吃牛排我都会想到这一幕,然后食欲倍增。吃饱了之后我才回过神来观察周围的环境。鸟语花香,室内有典雅的装修和淡淡的香水味,后院有设计的颇有艺术感的干净的游泳池,这和酒店外破破烂烂的房屋简直是两个世界。来往的人都是一副第一世界来的精英样子,服务员当然都是当地的黑人啦,还有我这个顶着张游客脸的路人甲。 最令人感动的是,这里有 Wi-Fi!与世界失联了将近一个月,我终于可以发个朋友圈什么的了。就为这里的食物和这里的 Wi-Fi,说什么我都得住这了。大步走向前台 check in,粗略看了看价格 600 多,心里还暗喜,600 多 cedis 折合人民币才 200 多,不能更棒。结果前台工作人员笑眯眯的告诉我这里个酒店的结算单位是美元。都怪我年少无知。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还是选择住在这,辛苦了一个月,就让我奢侈这几天吧。久违了,肉;久违了,Wi-Fi,和久违了,淋浴。 第二天去了趟 national museum,里面除了工作人员,就是我。博物馆并不大,所以很快就看完了。下午去了趟 Art market,不要以为是什么高级的地方,其实跟国内的夜市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个小商贩在一块空地上搭棚子做生意罢了,不过这尽成了来 accra 旅游必去的“景点”之一。逛了几个小时,挑了几幅画给国内的朋友,给她之后竟然被嫌画丑,人生真的很艰难。路上我跟 Boat 聊了很多关于这边毒品的问题,比如大麻啦,白粉啦。他告诉我说如果我想要咪西咪西,他今晚就能搞到好东西,接着他又告诉我说如果抽麻吸毒被警察抓到,是要在牢里蹲 14 年的,警察都很腐败,就选被抓到,给个几百就会放人啦,不过如果是外国人,警察就会默认你是个有钱人然后多敲你一笔。 我始终认为,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旅行,结识一个的士司机一定不会有错,他们天天穿行在城市大街小巷之中,他们所认识的城市才是最真实的。 白天的活动略显无聊,但随着夜幕的降临,内心的小野兽就开始躁动起来啦,晚上当然要去首都的夜店看看啦。到了晚上我就问 boat,这里哪家 club 最大最好玩,并让他带我去。然后我就穿着 nice 的来到了加纳最大的酒吧,当时我就被唬住了。 这个 club 名字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里面的人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进去之后毫无意外的我成了唯一一个白人(在非洲,所有其他颜色人种都被叫成白人)。路过的人都会用看到外星人一般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很费解,加纳是有很多华人的,他们对中国人应该是司空见惯的。还好有 Boat 偕同,不然我真在那坐不住。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就是烧烤摊,因为当时还早,酒吧里面还没什么人,我和 Boat 就去了后面撸串。我是个很吃辣的人,但 Ghana 的辣椒真的是狠过头了!我吃了一串就开始流汗,两串就开始流鼻涕,然后得猛喝啤酒,但是越喝越辣。而 Boat 在旁边淡定的的一串接一串的撸。撸到一半,一辆丰田的巡洋舰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是来买烧烤的,他看到了我,然后笑眯眯的跟我用中文打招呼,而且还跟我用中文聊起天来。我问他你怎么会中文的,他说他大学是在华东师范大学上的学,然后交了一个中国女朋友,现在他带他女朋友回到加纳一起做中药的生意。他告诉我说中药在加纳很受欢迎,因为价格没有西药那么贵,而且效果也不错。聊了一会,他的 take out kabob 也做好了,他就拎着烧烤上车走了。 该说说你们要的妹子了。Ghana 酒吧里凡是主动蹭上来找你的一定是妓女~所以要找妹子一定得找那种高冷一点,一个人或者跟她朋友坐在一旁喝酒聊天的。其实我去酒吧的目的很纯粹,就像见见世面,真没想打炮。但是 Boat 跟我说那哪行啊,来这种地方你不带个女的回去对得起你买的酒嘛?我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但是睡黑妞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呢?可以试试。Boat 觉得我开窍了,就开始帮我物色酒吧里的妹子。来来回回半天,要么就是妓女,要么就是感觉尴尬不愿意一起玩。最后我看到入口处有个直发体型难得娇小而且肤色属于巧克力色的妹子,她好像在等人,我跟 Boat 说去问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喝点酒聊聊人生。运气不错,她过来了,但是有点羞涩,坐下后很拘谨。这种跨人种,跨语言的约炮情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可以用手忙脚乱来形容当时的我,Boat 一直在帮忙打圆场。喝了几瓶酒之后气氛才慢慢变的 chill,那个女孩叫 Sara,老家在尼日利亚,小时候她妈妈就带着她和她妹妹一起到 Ghana 来了。她问我来 Ghana 干什么,我说来这做志愿者,帮助孤儿 blablabla,她好像很吃这一套,不停的说 you are so sweet blablabla,然后我们玩了一些游戏,也有了一些肢体接触,这时候至少知道了她没有对我抵触,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这事成了一半。疯疯闹闹之后,大家进入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状态,Boat 去上厕所了,我问她等下有什么安排,她说不知道,我按照教科书上写的,问她要不要去我那坐坐,她也没回答,就在那捂着嘴巴笑。Boat 回来之后,Sara 跟 Boat 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堆,然后 Boat 也开始笑。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就是你明明知道他们在笑你,但你却不知道到底是哪让他们觉得好笑。Boat 看着我尴尬的表情,笑着说:you are good,这让我更困惑了。 结果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就是 Sara 跟我回到了酒店,洗了澡,然后就发生了。Sara 动作幅度很大,屁股很翘,好像所有黑人都是这样。因为她体型偏小,size 的话我觉得跟之前睡过的女生没有区别,甚至可以说更紧。肯定有人说我在吹牛逼,说我一定是牙签搅大杠。哎,我只想说,别被影视剧给迷惑,亚洲男性也不差。总之整个过程实在是太单调无聊,可能是因为这件事的动机只是增加一个人生体验罢了。 完事之后我下楼到酒店门口抽了支烟,跟我一起抽烟的还有一个老妓女,我觉得起码有个 35 岁吧。可能是因为一个人抽烟寂寞,她跟我搭起话来,她问我从哪来的,我告诉她我中国来的。 她说:“我就知道,因为这里这几年来了好多中国人,都是来采金的,你也是来干这个的?” 我如实的回答道:“不是,我来这做志愿者的。” “志愿者一般不会住这酒店” “你很了解这个酒店?” “我经常在这接活,我刚干完一个,赚了 800 美金” “好厉害,你一天能接多少个?” “4,5 个吧” “那你应该很有钱才对,每天能赚这么多,我知道的这里的人大多都赚不了这么多” “哪有,赚的多,花的也多,要买名牌衣服还有香水,要不然是没办法在这种酒店接活的” “说的也是”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老妓女非常认真的说,“是谁告诉你们我们国家有很多金矿的?” “嗯。。。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很无奈的回答道 “我的家在北部,那里盛产黄金,随便圈块地,往下挖都能挖出金子,现在那里已经全是中国人了”她抱怨着 这时候她叫的的士来了,她灭了烟,挥手和我永别了 我继续抽烟,看着几米外的酒店的外墙。好像有种末世之后,这个酒店就是人类最后栖居地的感觉。那面墙就是人类文明的最后壁垒。或者说墙里和墙外就是这个世界的两面,而那堵墙就是两个世界分界线,由保安看管着。那个世界的人进不来我这边的世界,但是我却能轻松进入并影响他们的世界。 我突然想到了 Frank 让我戒烟的叮嘱,倍感惭愧,随迅速的灭了烟,毕竟楼上还有个黑妞在等我。 辗转了 10 多个小时,回了家,爹来接我,路上他问我:“感觉怎么样?”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很简单的问题所以选择了沉默。 过了一会我问他:“你说干什么赚钱来的最快?” 他说:“搞金融吧,听说金融来钱特快” “哦,我下学期转专业了” ---------- 知乎评论里很多人说我跟李小龙长得像,我就不服气了 (当年) (现在) 查看知乎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