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树正,社会学博士 会欺负新手的这类团体,对身体的惩戒和控制是一种常见的手段,但是并不完全,还要加上侮辱。 首先,权力最原始、直接的一种来源是对他人身体的支配,很多团体中对新加入者身体的规训导致了后者的服从。一个黑猩猩群中,常常会见到首领把另外一只雄猩猩摁倒在地,然后 XX 它的 OO。黑猩猩头领并不一定是喜欢这只可怜的同性,而只是在宣示自己的权力:我拥有你的身体。这种例子还散见于其他动物群体中,三观俱碎,暗黑的很。(参见《动物性趣》) 人类社会文明的多了,所以这种通过性来宣示权力的手段差不多只发生在男女之间。不过监狱中、甚至军营中都有类似黑猩猩群体中发生的桥段,有人会说是那些男人禁欲过久,饥不择食,但是在我看来,与主流文化相隔越远的团体中,权力就更多的建立在征服对方身体这种原始的途径之上,因此不排除只是一种权力的宣示。 影视剧里,常常出现的一句话是:“就算你拥有我的身体,你也无法拥有我的灵魂”。这种感人的坚贞在现实中可能并不奏效,更多的是:征服了你的肉体,顺便就征服了你的灵魂。被劫持的人质出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就是一种类似的情境。大学军训过程中教官对于学生身体的姿态享有完全的控制权,让你踢正步你就不能练摆腿,但是军训结束,那个整了我们一个月的教官离开时,竟然还有很多姑娘哭的梨花带雨。 其次,他们对待新手的方式中还常包含侮辱。军队、黑帮、校园兄弟会中都会对新加入者,施行包括身体上以及言语上的侮辱。纳粹曾经让新兵脱光排排站,直接剥脱新兵身体的所有隐私;《三傻》里新生脱下了裤子向学长献祭尊臀。侮辱几乎是人类发明的所有军事教育制度中的必修。我们以军队为例看下,侮辱的目的何在: “切断他们与外部社会的一切联系,尽可能的消除他们彼此间的地域和阶级差别,剥夺他们的安全感和自我价值,让他们切实地认识到他们现在要完全的依靠他们的长官了,从而使他们能自觉地遵守纪律、服从命令。” 言辞上的侮辱,可能是长官的咆哮、嘲笑和爆粗口,体罚则难以承受的多,军队中经常要求受训者摆出很难持久的姿势,如半蹲、倒立。美国一所军校“城堡学院”中,会将刺刀倒立插在地上然后让学员吊在上面的单杠上。 这些惩罚性、侮辱性的训练(黑帮和校园兄弟会中欺负新手也是一种训练),还在他们当中建立了新的纽带和关系,比如兄弟义气、战友情谊。这样战争来临时战士就更加团结,黑帮砍起人来更有激情。 引用部分参见马丁·范克勒韦尔德《战争的文化》,三联书店 以上。 查看知乎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