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福酱，阿福在知乎，公众号：福心研究所 阅读原文 关于用了化妆品长痘的传闻很多，其中有些是实实在在的风险，有些则是危言耸听贩卖焦虑，要分开来看。 使用化妆品不当真的会诱发痘痘吗？ 确定真的会。化妆品致痘是个历史悠久的话题，早在 1972 年，美国的 Kligman 医生就发表了论文分析化妆品里的致痘成分，并给这种痘取名为“化妆品痘”（Acne Cosmetica）。 化妆品是如何致痘的 用化妆品导致痘痘都是因为毛孔被厚重的油脂或是固体颗粒堵塞，排汗不畅，闷出来的的痘痘？ 真相： 毛孔被堵塞是没错，但并不是传说中直接被化妆皮中的成分堵塞，而是化妆品造成毛囊皮脂腺内过度角化，或是延缓角质脱落，从而堵塞毛囊皮脂腺导管，造成的粉刺。 简单来说，我们的汗腺和皮脂腺都是活的，自然不会被流动性的油脂，或是细小的颗粒憋死。然而也正因为是活的，所以当正常的代谢过程受到干扰时，就会出现堵塞的现象。 皮肤医生和配方师们研究化妆品致痘已经快半个世纪了，虽然还有些具体的机理有待解释，但主流观点从不赞同毛孔会直接被化妆品堵塞。化妆品诱发痘痘主要有两种途径，第一种是刺激毛囊皮脂腺内的角化异常加快，也就是加速产生凋亡的角质；第二种是延缓角质的正常剥落，两种情况下都会导致角质在毛囊皮脂腺导管里越堆越多，把导管堵住。 多余的油脂排不出去，就会形成粉刺，如果表面皮肤没有破，那就是我们常说的白头或是闭口，如果破了，里面的皮脂被氧化，外界灰尘进入，就成了黑头，如果被爱吃皮脂和角质的微生物附着了，那粉刺就成了它们的美食乐园，大量繁殖，最终可能会发炎，进一步演化为痤疮。 所以说，第一个传说有一半是正确的，有的化妆品的确会“闷痘”，但致痘成分并不会直接去堵住毛孔，而是扰乱毛囊的角质代谢，造成皮脂腺堵塞，皮脂和角质堆积，形成粉刺，如果再雪上加霜被感染发炎，就成了痤疮。 油皮更容易长痘？ 显而易见是真的。本身皮脂分泌旺盛的人更容易冒痘，是因为工作欲旺盛皮脂腺一旦被堵了，短时间就会堆积起大量的皮脂。 化妆品里的致痘成分是如何筛选的？ 最常用的检测方法还是 Kligman 医生当年提出的兔耳试验法，如今已经过多次改良，现有化妆品成分中大多数的“致痘风险”系数，都是有这种方法检测来的。尽管兔耳试验是检测化妆品原料和成品最为普遍认可的致痘性检测，但其结果也并不完全可靠，和实际的使用和人体测试结果不一致，比较让人无语的例子就是凡士林，后面会再次提到。 导致兔耳毛囊角质增生的成分（右），被认为具有致痘性 如今在美丽修行上查到的成分致痘指数，不少都来自于 1989 年，J. E. Fulton Jr.用兔耳测试了一大批化妆品常用原料后发表的：Comedogenicity and irritancy of commonly used ingredients in skincare products 是一份三十多年前的文献，里面用到的一些方法也比较简单粗暴，按今天的标准来看，颇值得商榷。比如说脂肪酸类，会被直接加在油性溶剂里检测致痘性，然而做化妆品的人都知道，脂肪酸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要被皂化的，也就是被碱中和成皂（脂肪酸盐）。 所以在洗面奶的成分表里看到好几个会“致痘”的脂肪酸，其实完全可以忽略，因为测试的已经几乎完全不是同一种物质了，除了微量的游离脂肪酸之外。 那为什么用油脂比较重，或是固体含量比较多的化妆品更容易冒痘呢？ 无论是兔耳试验还是人体试用，测出来比较容易致痘的成分都是油脂类居多，但并不是像传说的那样越厚重的油脂越容易致痘，像乳木果脂这样真正“重”的油脂反而不会闷痘，倒是防晒霜里那些轻质的油脂致痘风险比较高，具体可参考后文。 化妆品里的色粉，尤其是一些红色原料，也被检测出有致痘风险，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彩妆致痘多数发在脸颊，因为脸颊要用腮红呀。 硅油会闷痘吗？❌ 无论用哪种检测，至今都没有任何硅油会致痘的依据，这个是纯粹的传说。 天然成分致痘风险比较低吗？❌ 没有的事，只是多数天然油脂在提纯之前组分比较复杂，特定的致痘也许成分并不高，但是会致痘的天然油脂不在少数。 凡士林是怎么回事？ 被冤枉了多年的凡士林，就是因为它既不天然，提取自石油衍生物，质地又厚重，致痘的这口锅它背了好多年，还是提出“化妆品痘”这个概念的 Kligman 医生亲自来给它平反。 Kligman 医生在 1996 年发表的文章中指出，在对志愿者的皮肤试验中，含有凡士林的配方非但不会致痘，对粉刺进一步发炎化脓还有显著的抑制作用。 说了这么多，那化妆品里确定会致痘的成分到底有哪些呢？ 下面就列举几个在兔耳试验和人体试用测试中一致表现出较高致痘性的化妆品原料。由于许多成分相关的检测都是用了纯的原料拿来做测试，本着不谈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的原则，下面列举的这些致痘成分都是产品中以正常比例出现的致痘现象。 可可脂：用量<1%，致痘指数：★★★★（标准 0～5，下同）。天然油脂不致痘的典型反例，低用量下致痘指数却这么高。 棕榈酸异丙酯：用量 1～5%，致痘指数：★★★☆（3～4）。质地和分子量上看都说不上“厚重”的油脂，致痘性不低。 羊毛脂：用量<1%，致痘指数★★★。天然就安全的又一个反例。 肉豆蔻醇乳酸酯：用量 1～5%，致痘指数★★★☆☆（3～5）。 肉豆蔻酸异丙酯：用量 1～5%，致痘指数★★★☆（3～4）。常见于防晒类产品。 辛基棕榈酸酯：用量 1～5%，致痘指数★★☆☆（2～4）。常见于防晒类产品。 异丙基异硬脂酸酯：用量 1～5%，致痘指数★★★★。 这些数据不一定全面，但是都是通过可靠的实验得出的，希望对大家选择产品有一定的帮助。对于致痘的成分在不同类型产品中的表现很难一概而论，甚至到使用手法都会对最终的结果产生影响 除了成分，化妆品致痘的因素还有什么？ 导致痘痘的外因除了化妆品之外，过度的揉搓也是有可能引发痘痘的。 美国的皮肤科医生发明了一个术语叫做：美式足球痘。 美式足球不是足球，更像是橄榄球，是一种高度体能对抗，存在大量冲撞的运动，运动员在头盔和脸的接触处经常会出现严重的痤疮，这就是长期反复的机械力摩擦导致的。 同样的道理，长期使用磨砂膏，或是涂抹化妆品时动作太粗暴，都有可能把护肤变成毁脸。 如何解决？ 首先当然是要停掉造成痘痘的化妆品，可以通过对比一些已知的致痘成分来推理出导致自己冒痘的成分是哪些，就像排除过敏原一样，通常来说特别低浓度就能致痘的成分早就被禁用在化妆品里了，所以看成分表请从前往后看。 由于是角质堆积导致的闷痘，那么促进角质脱落的维 A 醇，壬二酸和水杨酸这类成分，都能有效地疏通毛孔，促进痘痘脱落。痘痘已经发炎，痤疮比较严重的时候就要去看医生了，医生通常会开些过氧化苯甲酰乳液，配合抗生素治疗。 参考文献 A. M. Kligman, Petrolatum is not comedogenic in rabbits or humans: A critical reappraisal of the rabbit ear assay and the concept of "acne cosmetica" J. Soc. Cosmet. Chem. 47, 41-48 (1996) A.C. Katoulis et al. Comedogenicity of cosmetics: a review, J. Eur. Acad. Dermatol. Venereal. 7, 115-119(1996) J. E. Fulton Jr. Comedogenicity and irritancy of commonly used ingredients in skincare products, J. Soc. Cosmet. Chem. 40, 321-333(1989) Z. Di. Draelos MD, A re-evaluation of the comedogenicity concept, J. Am. Acad. Dermatol. 54:507-12(2006) 阅读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