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杰律师,广强律所非法集资案件中心主任,合伙人。18617320573 阅读原文 是,阅卷是一个律师的基本职业素质和工作内容。 不亲自阅卷的律师,不管多大牌,其~~不如,算了,平和点,其专业能力和敬业态度都是慢慢退化的。即便是团队化作战的律师,其主办律师也应该对整个案件的关键问题如数家珍,阅卷多遍以上,主导整个案卷的挖掘工作,不然请律师干嘛?摆样子么? 那怎么做到高效的大幅度阅卷呢?其实没什么巧办法,一页页阅读,流血流汗做到啊,就跟学英语一样,没有什么不开刀不流血无痛苦只要 800 块的巧办法,那都是骗人的,死记硬背单词加高强度训练才是正途。 民事案件我接触的少,不熟。刑事案件,有些简单地案子还好,案卷不多,如果是洗钱、骗取出口退税、非法集资类的案件,卷宗往往就特别多,50 到 200 卷之间,每卷大多数是 220 页到 250 页。甚至还有更多的。算下来就是 1 万多页。 都有哪些内容呢? 包括笔录,比如被害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鉴定意见,到案记录、警方的情况说明,说白的了就是刑事证据的 8 种类型。 怎么阅完? 如果仅仅是简单的表面内容阅读,毫无意义,律师的任务是辩护,是从案卷中找到漏洞,看一遍只能说对案情有了个基本的了解,但对于办案基本没啥用,当然,这是说对于一些案情较复杂,事实争议比较大的案件。 言归正传: 所以,题主的问题其实可以修正为:如何高效的阅卷。 1.心理准备 因为很多案件的卷宗,都是从检察院拿来的扫描件或拍照版,律师基本拿不到 word 原版,所以,律师无法使用关键词搜索等功能,所以,对于案卷的二次编辑是律师必备的工作。所以,准备好相关的工具,比如及时把案卷打印,准备好 word 模板、excel 模板,流程图工具,学习必备的技能。 这种情况下,工作量巨大是必然的,那怎么办?还是流血流汗,那律师只能给自己定个目标,比如说我,经常定的目标就是,一定要找出问题来:事实是否不清?证据是否不足?定性是否错误?带着基础的疑惑上阵,然后把所有的时间(工作、生活、碎片化)时间都用上。 2.制作自己的案卷目录 首先第一件事,是把所有的卷宗分类。在这里要感谢 excel,把每一卷的内容,都重新拟标题记录在 excel 内,这样做得好处是,你之后相对案件的某个事实进行核实、质证,你可以马上知道要去哪一卷、哪几卷找。大概就是下面这个样子,还可以更详细,只会有好处。 3.通读起诉意见书、起诉书和讯问笔录: 对于案情的初步了解,基本都是通过公安机关出具的起诉意见书、被告人的供述和被害人的陈述进行初步的了解的。 这时候,你应该做一个表,我叫它“口供对照表”(这个方法我是从一个法官那学的),就是把主要被告人的十几次,几十次的讯问进行整理,整理的维度就是根据他们笔录的内容,这个时候,excel 就显示出了巨大作用,而且,你还可以把所有被告人、被害人、证人关于某一个问题的所有描述进行核对,法律讲究的是证据,追求的是法律事实,这种列表核对发的杀伤力巨大,你在辩护词中,质证意见中就可以说,“被告人 XX 对某事的描述,在其 20 次讯问中有 12 次谈到此问题,其中有 8 次谈到~~,同时与同案被告人 XXX 的供述相印证,因此~”把这种东西弄完,至少对口供的把握,已经远远不是阅卷一次两次能比得上的效果了。 简单版的就是下面这种效果: 对于一些暴力类案件,比如故意伤害、故意杀人、强奸等案件,在场当事人的口供就非常重要,总有人说实话,总有人撒谎,总有人记忆错误,把所有人对某一个事情的描述列表出来,再结合其他证据,基本能判断出对自己当事人最有利的点。 4.另外,偶尔使用一些流程图,对于一些传销、走私、地下钱庄类案件很有用。但更多的是帮助律师对案件的了解。但最终目的还是要通过这种理解,更好的找到有利于被告人的关键点。不能舍本求末,忘记了自己是个律师,不是法官,不是给被告人定罪的。 5.阅卷的另一个重点领域,就是对鉴定意见的质证,比如非法集资类案件,该类案件的司法会计鉴定一般至少要有两类,一类是对集资金额,归还金额进行统计;另一类,就是对涉案公司本身的财产进行统计,但实际工作中可能侦查机关只委托做了一项;这两项鉴定工作其实就涵盖了案卷的大部分书证内容。 对于这些材料,司法会计鉴定部门其实容易出错,比如找会计事务所做了市场价格评估的工作,导致鉴定主体不合法等等;而且鉴定的方法也经常会比较粗糙。当然,鉴定人员任务重,工作紧,这里我表示深刻的理解,而且鉴定人员很难对全案情况做了解,他们仅仅会根据现有材料开展工作。比如某些鉴定意见常常只会机械的把侦查机关移送的所有合同、流水材料进行简单相加,虽然这个工作量我想想也是非常恐怖了,但是如果你足够仔细,你往往会发现很多重复计算的问题,比如把不该计算入内的复利、投资人重复投入的本金都重新算入,这个东西就多了,要说的话我还能再说一万字。 另外比如一些走私类案件,最核心关键的证据就是《关税核定证明》,但是,其实这个核定证明的原始材料往往也会有各种问题,比如少了报关单、运单、原始发票等等,律师必须通过一项项阅卷剔除不合法的证据,提出相关的质证意见。 这里,还是要推荐 execl,学点简单的函数,最简单的就行了,你可以根据自己的辩护意见,重新计算一下,得出一个更具有说服里的数字,这样你的书面质证意见、辩护词的说服力也更大。 6.专门针对非法证据排除的 另外,如果阅卷过程中,发现了有可能出现疲劳审讯,或者一个审讯侦查人员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不同的讯问地点的问题,那就要大胆提出,可是,这种非法证据,你要如何发现呢? 还是推荐 excel,而且还是用笨办法,把案卷中的提讯题解记录全部拿出来,根据讯问笔录上的时间,把所有讯问人员讯问时间,地点,被讯问人全部对照出来,这样, 谁超时长讯问,谁外提讯问,谁分身讯问了,都是一目了然的事,当然,一目了然的前提,是扎实的做这方面的记录,做好了这些,你就可以申请侦查人员出庭,针对性的提出这些问题,让你的当庭发问有理有据。 当然,有时候,案卷里经常不会有提讯提解记录,那怎么办?还是得做,没有这个证,说明更可能有问题,一方面要申请移送,另一方面,就只能根据每次讯问的时间、地点、人物进行比对。 你可以把 excel 的按条件高亮,冻结窗口,甚至是数据透视表等招数都用上。 当然,这些方法,都是低效的方法,肯定有更好的方法,欢迎指教。 这里分享一个经验,如果是一个有一定能力但只是粗略看过一次案卷的律师,你看他的文书就可以看出来,他的辩护词,法律意见书等,基本都是对案件的大致描述,讨论到核心问题时,不会把案卷展现的事实细节做一个客观、完整复述或引用,更不会注明事实来源于哪一卷,而是会空泛的谈道理、谈法理和谈人情,大谈法治精神和立法建设,但是对于具体案情,无法做到击中案件核心。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