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隶，【浮世当代】发起人，请关注知乎的【浮世当代】 阅读原文 （多图长文）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而且给美下定义反而会使自己偏离它的轨道， 只能结合文明历史稍稍描述一下，（客观的美，无人能答，甚至可以说它并不存在，因为美不美是对人而言的，它是“人为的概念”）我们只能去梳理一下美的概念，并无权去答美的本质。 人类所有的概念都是建立在其认知之上的，为了不越绕越复杂，我们这里说的认知主要指的是经过历史的洗炼，最终化为的一种全民普世的认知基底。（毋宁说我们学的是历史，不如说我们是在了解一个民族的集体认知。） 中西双方对美，在历史的长河里分别形成了怎样的认知呢？ 美的概念在不同历史阶段，不同民族都不一样， 简单来说： 在中国，美是生命（宇宙、自然）本真的节奏 在西方，美是真理的显现 而什么是生命本真的节奏？这要看数千年来，中国人如何理解了 什么又是真理？这也要看历史一路走来，西方人如何理解 先说中国， 关键词两个：美、节奏 我们需要先从节奏入手，才能捋清中国人是如何看美的，才能从深处理解我们的民族把什么看作是美 好，何为节奏？ 先忘掉摇滚乐 拍子等等这些说起节奏你会想起的东西，抛却一切人类发明的声乐工具，我们回到最初始的状态，节奏是什么？ 是 风声 海浪的拍打 呼吸 心跳 …是四季的轮回，是树叶的枯败又新生，是麦子的收获与播种，是食物的新鲜与腐烂… 是生，是死，再生...节奏是地球的心跳与呼吸，是地球绕太阳的轨道，是日日夜夜 是宇宙的 … “动”。节奏一定是“动”，不是“静”。 动是恒态，静是动与动之间的停留。 这个“动”有两层意思：物理层面的动，和哲学层面的动（变化） “动”是中国基底思想的根本，《易经》—变化之书 这个根本就是美这一概念生发的土壤，（原始社会的各种壁画，那时人们是没有美的概念的，所以不在本文范围内） 把这个概念外显出来，就是书法线条的急缓走势、点中的高峰坠石、水墨的浓淡变化、山水画的皑皑雾气和虚实…这些统统是节奏 中国人从来没有把追求“永恒不变的客观世界”作为目标， 因为中国人从深处明白变化才是最强真理， 而如果要表现变化莫测的世界，把眼前的实景逼真地描摹下来就完全偏离了最初的目的，因为呈现在画纸上的只能是世界不停变化中的截图，犹如 3 个小时的电影中的某张剧照，但要如何表现这个不停变化着的世界呢？中国人找到的关键点是“节奏”， 不追求外在轮廓的“形似”，而要画出这个世界的呼吸和心跳 可以说，中国人浪漫至极， 从文字到书法到诗歌到绘画，无不如此，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中国画不是不懂透视法，却最终没有走上透视逼真写实的路，而是以线条来做主要表现，如果可以穿越回那些精彩书法作品正在被创作的当下，去看一看酒酣耳热的王羲之写《兰亭序》，悲痛万分的颜真卿写《祭侄文稿》…的当下，那个场面绝对比最终留下的书法作品震撼一千倍不止… 书者在书写时的状态感染力极强，那是因为当线条动起来时才回归它自己 墨汁从毛笔中流出的那个过程，急缓流迟，千钧一发，绵延如斯...根本就是舞蹈 还记得《还珠 3》里知画跳舞的那一段吗？虽然演得很矫情，但这还真就是中国艺术的事实 林怀民参透这一点，于是带领舞团舞书法，舞者的舞蹈，妙在每一个动作划过的“影”，如果把影收集显现，都是线条。 当舞者跳起来，身体连续做出一连串动作时，那个时候我们看的不是动作，而是肢体肉身在空中划过的影子，这些影子就是线条，和书法线条如出一辙，这里面动作的快慢，力量的强弱，墨色的浓淡虚实构成了线条的节奏， 书写、绘画、跳舞都是要表现这一节奏，宇宙和生命的节奏 如我们站在海边会感觉很舒服一样，那是因为大海的节奏与人类呼吸相当。 中国人认为，只有将自己融进这宇宙天地万物的节奏里，这才是美（划重点） 节奏也反过来成为中国艺术家的缪斯 王羲之老师卫夫人教他： 一“横”如千里阵云，隐隐然其实有形。 、“点” 如高峰坠石，磕磕然实如崩也。 丿 “撇”如陆断犀象。 乙 “折”如百钧弩发。 ∣ “竖”如万岁枯藤。 ㇏ “捺”如崩浪雷奔。 勹 “横折钩”如劲弩筋节。 “千里阵云”、“高峰坠石”、“陆断犀象”、“百钧弩发”、“万岁枯藤”、“崩浪雷奔”、“劲弩筋节” 这里面全部都是动态的，哪怕是“万岁枯藤”也是如此，那已有万年的枯藤显示出的生命状态是令人震颤的，卫夫人要王羲之以天地自然作老师， 而“千里”是空间描述，“高峰”是速度描述 ，“陆断”、“弩发”、“雷奔”、“劲弩”这里面，全都是状态的描述，充满了节奏，极有个性张力。 再比如音乐，“一切的艺术都是趋向音乐的状态。”这是派脱（W.Pater）最堪玩味的名言～ 中国书法和绘画尤其如此，前面提到舞蹈，就是音乐，它们的核心都是节奏， 唐朝大书法家张旭观看公孙大娘剑器舞而悟草书，吴道子画壁请裴将军舞剑以助壮气。宗炳把他画的山水画悬在壁上，对着弹琴，他说：“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 生命本真的节奏还有时间的变化： 中国画和书法不是二维的，如果用欣赏二维画面的眼光去欣赏，你很难体会其中的美妙，尤其是中国画，是四维的艺术，在三维空间世界的基础上还需加上“时间”这个维度。（当然，这里的四维不能等同于物理空间理论的四维，是被高度抽象化了的） “空间”与“时间”是中国画两大核心内容 空间放到后面讲西方的美时再一起对比来看，这里先说 “时间”，中西绘画都有空间，但西画要到印象派才发展出时间这一概念，而且在绘画中对于时间的着墨是很少的，要等到杜尚才正式崭露头角，而那时与绘画也没什么关系了，后面会讲 （这张动图是一个错误示范，恕我找不到卷轴画展开的正确动图，）观看卷轴画时，是左手展开，右手收起着，从右往左看，这种观看方式是把时间考虑进去了的，（今天我们进博物馆看见已经打开的卷轴，已经体会不到这一感觉了，只能用脚代替手去移步观看了） 最典型的是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和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以下是《韩熙载夜宴图》的 4 段场景，我把主人公韩熙载都框起来了： 简单来说，这幅后唐时期的画表现的是一个社会人物韩熙载在家里开 party 的场景～ 全卷分为琵琶演奏、观舞、宴间休息、清吹、欢送宾客五段场景。 这种表现方式并不全是为了表现 party 本身，不然画一个画面就够了，而是要使观者在打开卷轴观看时，进入韩熙载那流动的盛宴 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就更甚 全图用五幕表现曹植与洛神从“邂逅—定情—情变—分离—怅归”，整段爱情故事的全貌，中国人很早就开始看“电影”了，这幅画就是戏剧、电影的最初形态。 辽宁本右卷 辽宁本左卷 而我们为什么要加入“时间”这一概念？因为中国人相信世界的真相在于不断地变化，因为有时间，追求逼真写实（静止永恒）的画面会流于虚假、造作： 中国十八世纪雍正、乾隆时，名画家邹一桂对于西洋透视画法表示惊异而持不同情的态度，他说：“西洋人善勾股法，故其绘画于阴阳远近，不差锱黍，所画人物、屋树，皆有日影。其所用颜色与笔，与中华绝异。布影由阔而狭，以三角量之。画宫室于墙壁，令人几欲走进。学者能参用一二，亦其醒法。但笔法全无，虽工亦匠，故不入画品。” 以邹一桂看来，西方十八世纪以前的画都不入画品，什么安格尔、拉斐尔、委拉斯贵支...（对这一看法不作评价）笔法指的是笔触，中国画的“皴”“擦”都是笔法，比如蒙娜丽莎，你就看不到“笔法”，全部融于体积塑造里了。 农耕文明下的中国人对春夏秋冬的变化、日出日落都有细致入微的体察，对时间的变化非常敏感，有很多描绘时间的诗句： 人人贪恋春三月，留恋春光却动心。 劝君休错三春景，一寸光阴一寸金。 ---- 唐晚期 - 王贞白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劝学 花不语，水空流。年年拚得为花愁。——晏几道《鹧鸪天·守得莲开结伴游》 去时梅萼初凝粉。不觉小桃风力损。——欧阳修《玉楼春·去时梅萼初凝粉》 年年岁岁望中秋，岁岁年年雾雨愁。——曾几《癸未八月十四日至十六夜月色皆佳》 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带斜阳又带蝉。——李商隐《柳》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范仲淹《御街行·秋日怀旧》 去年寄书报阳台，今年寄书重相催。——李白《久别离》 … … 从时间维度切入，在西方要找一位艺术家与此对应，是谁呢？ ... 是杜尚的那件名噪一时，至今已是无法逾越的被奉为“经典”的画 《下楼梯的裸体》，时间是 1913 年。 如果单从时间维度说，西方比中国晚了近 2000 年，但我绝不是要表达中国艺术比西方优越，还请看完全文， 杜尚将裸女简化成几何线条，表现其从楼梯上下来时的一连串动作，模特本身一点儿也不重要，杜尚要表现的就是“动”，虽然其对“动”的理解与中国对“动”的理解不一样，但是这幅作品已然有了时间的概念。 中国人的美，是表现生命最深处，最本真的节奏，宇宙之”动“ 而西方人一路走来，对美又形成了怎样的认知呢？ 让我们回到这句话：在西方，美是真理的显现 好，何为真理？这个问题又太大了，关于真理的定义，数个世纪以来，哲学界和科学界一直争论不休，我们这里不妨将它进行“超级简化”： 依我看，真理是宇宙及事物运行的深在普遍规律，真理是一种规律（而寻求一种恒定的可以解释万事万物的规律是西方自古希腊时期一直以来的“科学传统”），这种规律就是西方人对美的核心认知 那规律又是什么？ 我们需要先找到一个关键点：西方文明发源地，古希腊，是纯正的海洋文明，希腊地势崎岖不平，平原少，土地贫瘠，只适合种植葡萄和橄榄，不适合种植粮食作物，希腊人只有通过海外贸易才能维持自己的生存和发展，而贸易要用到“数”，不管买卖什么东西，都要用到数学知识，“数”成为形形色色物质下的那个通用的规律。 古希腊以毕达哥拉斯学派为起始点，喊出了“美是一种数的和谐”的口号，该学派甚至直接声称数是神，神就是数，将数的神性发展到极致，这一理念对整个西方美学的建立都影响至深至远。到苏格拉底，他继续深化这一理念，并提出另一个对西方后辈产生巨大影响的思想，就是那句他的名言“认识你自己”。 “数的和谐”+“认识你自己”几乎构成了整条西方美学的核心（划重点），后面所有的流派差不多都能在这里找到源头，当然灿烂的古希腊时期的哲学流派形形色色、纷繁多元，后面发展出的众多分支就更是汗充牛栋，在这里就不多赘述。 （“数的和谐”这一理念几乎囊括了从古希腊雕塑到 19 世纪新古典主义里最核心的美的原则，而“认识你自己”则是“人本主义的一大体现，是”自我意识“的觉醒，比如西方大量的自画像作品以及人体雕像和对人的精致刻画，追根溯源，都在这几个字里。） 下面就从这两点稍微展开说一下： 数的和谐：数的和谐中的三大核心内容就是对称、比例、几何学 - 对称） 今天在知乎上关于”什么是美？“的问题下有很多回答都提到”对称“的概念，认为对称是美， 殊不知，这就是最典型的西方美学概念，（中国相反，以不对称为美，比如中国的园林造景，盆景，一棵树在它生长之初就人为干预让它歪着长…而欧洲园林的树都要修得圆圆的，排列规规整整的。中国的不对称也是“动、变化”的另一个表现。） - 比列） “黄金分割”比： 公元前 6 世纪古希腊毕达哥拉斯学派研究过正 5 边形和正 10 边形的作图，因此现代数学家们推断当时毕达哥拉斯学派已经触及甚至掌握了黄金分割的一些规则，也发现无理数。他侧重于从数学关系去探讨美的规律，并认为美就是和谐与比例，按照这种比例关系就可以组成美的图案，这其实是一个数字的比例关系，即将一条线分成两部分，较长的一段与较短的一段之比等于全长与较长的一段之比，它们的比例大约是1.618:1： 我们说到黄金分割，就会想到这张图： 达芬奇这幅很有名的《维特鲁威人》画的就是其根据距今约 2000 年前的古罗马著名建筑师维特鲁威在其著作《建筑十书》中的描述，绘出的完美比例的人体图。马尔库斯·维特鲁威·波利奥（Marcus Vitruvius Pollio），他的这本建筑指导书奠定了整个欧洲建筑的基石，几乎后面所有著名的建筑师都直接或间接受他影响，建筑学说也直接或间接地建立在他这本书之上。 讲西方美术，要从建筑开始，因为西方人的最初艺术活动都是集中于建筑上的，这里有原始动机：“接近神”， 埃及金字塔、雅典帕特农神庙、中世纪哥特教堂…都是一次又一次为了接近神而做出的努力。（哥特建筑尖高的造型是为了无限接近天国） 可以这么理解：古希腊人认为数学是世界运行的根本逻辑，也是上帝创世纪时用的基层逻辑，人类学习并运用这层逻辑，可以不断接近上帝，从而与神对话，而宗教是神派遣的神职人员组成的团体，建筑则很自然地成为神在人间的居所。 维特鲁威的建筑美学理论简单来说，是以理想人体比例作为范本的，注意，是“理想“人体比例，（参考今天的模特选拔标准，依然是维特鲁威理论的延续）不是普通人的人体比例，追求“理想化的世界”一直是欧洲人的目标。 古希腊的建筑师在建造门、窗，甚至是整幢建筑时，都遵循着长宽比为 0.618 的规则。帕台农神庙、吉萨金字塔都严谨地遵循着这一审美规则。 然后，文艺复兴时期画家弗兰切斯卡将这一建筑比例运用到绘画上， 下面这幅是文艺复兴早期画家弗兰切斯卡将黄金分割比运用到绘画上的一个典型例子，他的构图严格遵循这一“美的公式”。 还有被文艺复兴画家乌切洛发扬光大的焦点透视： 弗兰切斯卡和乌切洛等人奠定了绘画的一些最重要的基本准则，这一切的关于美的概念，都少不了数学的计算和解剖学、光学仪器技术的发展： 对西方人来说，美是精确的比例和精准的造型，刻画人物的内在神韵需要借助这两点才能够实现，于是西方雕塑和绘画的发展一定少不了解剖学的突破，光影明暗也是至关重要，（注意，这两点里就包含了科学、临床医学和光学仪器的刺激发展）那直接决定了画面的”真实逼真“的效果，虽然在“探求世界深层的普遍规律”上与中国殊途同归，但中国走的路径却与西方大相径庭： 南朝宋画家王微在其著作《叙画》里有句名言：“灵无所见，故所托不动，目有所及，故所见不周。于是乎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 （因为灵魂看不见，只能借用一些不动的形象来表现，我们的目光总只能看到片面的世界，是看不到全景的，于是用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最后这句话直接道出了中国绘画的核心内容）中国画要画的就是“太虚之体”，是被老子称为“道”的那个东西，对事物本身不追求精准刻画，太过追求形似，反而被认为是”不入画品“。中国画是重”笔法’的，而西方画的笔法全然融于塑造形体中，对笔法（笔触）的重视要到印象派之后。 - 还有几何学： 几何学对西方有多重要？举个小例子，大家感受一下：公元前 387 年，在外游荡 10 年的柏拉图重返家乡雅典，创办了一所哲学学校，被称作“学园”（Academy）（这座学园存在 9 个世纪之久） 学园门口写着“不懂几何学者不得入内”。 对西方人来说，几何学是美学中一大重要元素，从来都不曾中断，从古至今，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 公元前 9 世纪古希腊陶制雕塑，身体上的几何图纹 同时期的陶瓶，用几何形状表现群像： 同时期的陶瓶，用几何形状表现群像 古希腊雕塑遵循的几何规则： 16 世纪达芬奇开发的，此后被众多画家大为采用的经典三角构图 到 20 世纪毕加索的《格尔尼卡》也大为采用 ： 毕加索的立体派如果没有塞尚在前作铺垫，那不知会是另外一番怎样的景象 几何学在艺术中，绝不仅仅是影响构图，几何是一种观看和思维方式，是整个西方文明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几何在 19-20 世纪的艺术领域掀起的狂潮至今不缀 从塞尚这个最典型的例子我们来稍微回顾一下： 塞尚将眼前这个世界都回归成最基本的几何体：三角体、圆锥体、圆柱体、立方体， 试想，当我们把眼前这个世界所有可见之物包括人和动植物都回归成基本几何体时，我们实际上是在做什么？ 我们在解构眼前的世界， 几何是事物造型深层的内在规律，纵使世间这么多不同事物属于不同物种，不同材质，不同颜色，不同体量、不同形状，但它们都可回归基本几何形体，找到那个恒定的内在规律，是古希腊最突出的时代精神之一，在 20 世纪得到复兴。 而解构世界之后带来的是对世界进行定义、分类、重组，也酿成西方人善于分析、分类的特性，在塞尚这里，世界已经被解构了，然后呢，毕加索的立体派开始重组世界（你看，逻辑链很清楚） 毕加索将不同角度看到的对象，对象不同时期的动作进行重组，这可以说是西方艺术对于自己先前视角局限的一个觉醒（大家可以感受一下，西方会有多感谢塞尚），事物和对象总是处于不停地变化中的，而如果想得到事物的全貌，就得从 720 度方方面面来观察，将对象不同时期都纳入进来... 再到那令我们费解的一波抽象艺术， 比如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既然你把世间所有事物都回归基本几何，那我为什么不直接用几何来表现？这就是典型的西方抽象画，这与以赵无极为代表的中国抽象画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虽然他们都同属于抽象画，但是在赵无极作品里有中国的核心“节奏”。（这里面可以探究“中国人为何看不懂西方抽象画”（纯属探讨，毫无贬义），这背后是文明在作祟，我会找时间把这篇补齐） （想具体了解赵无极的可以看我另一篇文章：如何评价画家赵无极？） 而西方抽象画是他们文明进程的阶段性结果： “数的和谐”背后是西方人一直以来崇尚的“理性精神”的凸显，因为数是纯理性的存在，可以看出，西方文明更偏“理性”与“逻辑”，而中国文明更偏“感性”与“直觉”。 最后还有 --“认识你自己” 这是中国缺位的东西，中国有阮籍、嵇康等魏晋名士短期涉足过，但“探究自我“在中国历史长河里并未占据主流，而这一点却是西方文明底色中非常重要的一块： 从苏格拉底的这句名言开始，虽经历从古希腊之后的衰弱，但到启蒙运动的到来，尤其到 18 世纪后开始全面复兴，20 世纪达到巅峰。 而当初西方迈入中世纪之后是谁将它重新拾起的呢？这之间经过几百年的铺垫和探索，但到一个人这里，可以说这一传统真正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对，这个人就是我们的伦勃朗先生， （伦勃朗文章传送门：如何评价伦勃朗在西方艺术领域的地位？） 我在上篇文章里讲到：伦勃朗让艺术真正地回归到它与生俱来的使命里，—为心灵服务，这里对应的就是苏格拉底的“认识你自己”。 这是西方“自恋文化”的真正由来（也是西方个人主义的缩影）： 到后面西学东渐，中国开始往海外派遣各个领域的留学生，受西方这一传统影响最大的中国艺术家是 潘玉良： 我们自认为自己是自由的，殊不知在背后是整个文明在影响我们每一个选择，几千年前的人类行为对今天的你我影响仍然巨大而深远。 而美，到底是什么呢？ 依我看，它里面至少包含了”敬畏自然“、“探索求真”、“对世界宇宙的无尽好奇”和“对人性中至真至善之面的信仰”，你看，美真是力量无限。 追求美的人，都是勇士。 当下，疫情正在全球肆虐，中国虽然抗疫获得巨大成功，但如果全球疫情无法得到控制，中国就未取得最后胜利，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独善其身。 “全局观”和“远视”是中华文明巨大的优势，中国文化的输出绝不仅仅是为了中国人自己，更是为了整个世界，因为今天的西方，其短视的弊端已经越来越凸显，在仍是以西方霸权主导的今天，让世界了解中国的深层文明显得越来越迫切。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奉行“天下一家”的宗旨，不搞民族主义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不然我们怎么能 56 个民族是一家？ 中华文明更像是一种“战略”，西方文明则更偏“战术”执行，中西必须真正走到一起，团结起来，世界才有希望，虽然这之间要跨越千条万道的鸿沟，但人类从来都是迎难而上的物种，不是么？ 而面对西方部分媒体的从无间断的抹黑的同时，我们除了经济自强，也必须文化自强，继续深入透彻地了解西方，也要深入透彻地了解自己，而且要输出中华文明，我们有大量精彩内容，要大量输出。 同志们，努力吧！ 阅读原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