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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游到海水变蓝》是一部怎样的纪录片?

本帖由 漂亮的石头2021-09-23 发布。版面名称:知乎日报

  1. 漂亮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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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G] 电子骑士,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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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是一部独特的纪录片,它记录的,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而是一个群体:作家;一种记忆:乡土;一个时代:从建国初到改革开放后的七八十年代;更准确地说,影片通过作家的个人讲述,描绘了我们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各种图景,让我们跟着这些人物与故事,思索过去、思索我们与土地的关系、思索文学的意义、思索未来的生活……

    贾樟柯导演,通过他的“艺术家三部曲”,似乎在寻找一种新的与艺术和生活对话的方式:就像 2019 年刚去世的新浪潮祖母阿涅斯·瓦尔达做的那样!采访完贾樟柯导演,我有种感觉,很想拿起几本国内当代的长篇小说,重新沉浸到关于故乡、城镇、成长和梦想的故事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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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骑士:

    这个片子给的我感受还挺深的,因为这些人多少都跟我有点关系——我是北师大中文系毕业的。莫言、梁鸿,都曾在北师大文学院学习,算我的正宗校友、系友。还有苏童,也是北师大中文系的师兄。(贾樟柯插话:余华也是吧?余华在那教书。还有欧阳江河,现在也在北师大)我们上学的时候,正好就是读他们的作品,读当代文学读得最多的时候。所以看这个片子就有很深的同感,因为里面提到的东西对我都很熟悉。

    先问问您这个片名的由来,大家好像都比较感兴趣。影片里,最后一部分只有余华说的这一句话,然后就被用做了片名。光看片名的话,观众可能会有很多想象,没想到影片是与土地和故乡有关的,很少与大海有关。所以您为什么就想到要用这句话来当片名?

    贾樟柯:

    一开始我们开机拍摄的时候,这个片子叫做《一个村庄的文学》。最近几年,我是每年都有很长时间在老家的一个村庄里生活。特别是夏季,基本上在村子里度过。待的时间久了,感同身受,觉得乡村是一个需要被我们重新谈论的一个场所。

    过去我们中国是农业社会,农业国家。现在城市化特别迅猛,城市里面大部分人都有乡村经验。乡村塑造了我们,包括我们的下一代,他们也承接了我们很多过去的生活习惯。所以要理解城市,可能得回到乡村。另外一方面,乡村的现状又特别空心化,也不会被聚焦。我觉得过去我们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乡村经验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经验,它影响到我们整个民族现代的一种思维模式。

    比如我电影一开始就是饥饿的问题。这种潜移默化对于饥饿的内心创伤跟影响,在这样一个物质相对丰盈的时代,这种焦虑还是存在的。

    另外一方面就是作家这个群体。选择他们,是因为这个影片承接了我前面的两部影片《东》跟《无用》,主角都是艺术家。再一方面,作家很多人是具有乡村经验的,他们虽然现在大多都在城市生活,但是他们的写作、观察、表达都还跟乡村或者小城市有关。此外,我觉得他们具有很强的表达能力。

    那一开始主题就是乡村跟城市,以及文学,所以叫《一个村庄的文学》。

    当时我也界定这部影片,主要是个人的生活经验,通过接力的方法,由四代作家来讲。这种经验不是一个人的个案,它是一个时代佐证。另外,它是讲述故事,不是谈论生活。因为作家很容易去发表评论,他们在这方面思考比较多。影片也不是介绍作家们文学成就的。

    文学是他们的身份,必然也回避不了。但不会太强调这个东西,最主要还是以他们的目光来看乡村生活跟乡村经验。

    但是拍的过程中,我就觉得这个片名有点涵盖不了主体。因为随着拍摄的进展,每个人谈的东西渐渐浮现出一些中心的词汇,或者中心的要点。你像马烽那个部分就是吃饭的问题。所有跟他有交集的人都在谈论粮食的问题。这就变成一个饥饿的问题,吃饭的问题,也有一个恋爱的问题。今天的自由恋爱,包括性别取向都不是个问题了,但那个时候,连自由恋爱还要通过一个婚姻法来支持。每个被采访到的人都有一些这样的问题。我觉得已经不是乡村经验能概括,它是整体的人类的一些焦虑,一些问题。

    我觉得片名就是由“文学跟乡村”变成一个途径,一个出发点和一个角度。但最终谈的是基本的生存问题。所以就想找一个新的片名。我们拍到最后一场,就是余华在海边讲完之后,我觉得他那句话特别适合做片名。

    一代一代的人要解决无数个问题。原来吃饭的问题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也经历过吃饭的问题。是我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物质不够丰富,大家还有饥饿的感觉。但后来到 80 年代,我就没这个印象了。你会发现影片中所有的作家都谈到了这个问题:马烽谈到这个问题;贾平凹老师也谈到了,是一家抢饭吃;余华也谈到这个问题;梁鸿就更不用说了……我觉得它好像是困扰了每一代人的问题。“一直游到海水变蓝”这个概念出来之后,我觉得虽然它只是整个影片最后一章,但它就像这个电影,描述了从一个广阔的中国近代社会 1949 年的起点,一步一步我们怎么过来的。海水变蓝可能是一个理想社会,是我们一直想抵达彼岸。海洋变蓝就是一个理想的境界。如果是森林的话,可能就是变绿。“一直”这个词,又有一种百折不挠、生生不息往前走的感觉。今天回想,拍的时候还没有疫情,我们社会还没有这么不确定。疫情之后,这种社会环境变得更不确定以后,我觉得这个片子好像更生逢其时了。因为总是在不确定的时候,我们需要想想我们未来想要去到哪,特别是想想来时路,我们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也是基于此,我们并没有让这个片名在开头出现。因为整个片子下来就是内陆地区的生活,跟海洋是没有关系的。我们就让它在片尾出现,好像是四代人历经这些事情,还有一种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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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骑士:

    正好那场戏,就是余华的最后一场是吧?

    贾樟柯:

    正好很巧,是最后一天。本来我们安排是下午去拍,结果到了海边发现海水特别不好看,没有涨潮。有可能晚上才会海水汹涌一点。我们就先去拍别的,等天快黑才到了海边,那时候海水已经很汹涌。

    电子骑士:

    影片里提到了一个作家回到乡村的活动,很多作家都参与了。您拍这个片子,有没有为了会议而做的类似命题作文的意思?

    贾樟柯:

    没有。那是一个我们拍摄的契机。因为正好村庄有很强的文学传统,因为马烽从北京回去之后基本住在这个村子里,他的好多小说都是在那个村子写的,也有一些根据他小说拍成的电影也是在这个村庄周围拍的。

    后来他们这一系的作家(山药蛋派)像孙谦、西戎,可能现在读者不是很熟悉了。但在五六十年代他们很活跃,一些作家都长期在那里写作。所以这个村庄就搞文学活动。这个时候有那么多作家来,我们就从那个时候开始。

    电子骑士:

    为什么开头选择马烽这个作家切入?

    贾樟柯:

    因为整个影片的缘起跟村庄给我的启发有关。村庄里面最耀眼的一个文学名字就是马烽。马烽在我们父辈特别是山西读者心目中,是一个文学英雄,他是我们父辈那个时候的文学明星。

    说实话我个人对他也不是太了解,是通过这个片子才逐渐认识他。但是他跟我有一种神秘的连接。首先我们都是那个地方人。我记得在村庄里生活的时候,有老人跟我讲,说马烽在北京做官,做很大的官,后来辞了官回家。这跟几十年后的我差不多——我不是做官,我是个导演,但是我也回去生活了。

    到现在,我们开玩笑说山西的省歌还是“人说山西好风光”,这是阎肃写的词,是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根据马烽作品改编)的主题曲。这种文化基因是无处不在的。

    你看影片中老人的回忆,会发现其实那个时候生产力太低下了。没有科技,土地也不行,不产粮食。唯一的办法就是组织人,就有了生产大队。你就会理解一些事情,当然后来走了一些弯路,然后又是包产到户什么的。但是作为我们经历过的一个历史步骤,时隔多年,我们还是应该有能力去面对它。对电影来说也不是评价它好坏,只是表明我们经历过这样的生活。

    电子骑士:

    而且那会儿的文学作品好像都很讲究用作品来去干预现实,反映社会的一些问题。

    贾樟柯:

    他们的作品是双向的:一个是反映现实的问题;另一个方面,是将主流的声音通过作品传达出去。比如说要推行婚姻法,就写一个结婚的故事。那时的文学承担了这样的一个功能。那个时代的作家还是很不一样。你看贾平凹老师就很像一个地方志的写作者,他谈的是山川河流家族学关系,然后组建的家庭。像余华完全是围绕自己个人的成长史;梁鸿就很私密了,很隐私了。还是很不一样,作家也在进化在改变。通过四代作家的讲述,确实能看到这种改变:人的这种情感结构、表达方法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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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骑士:

    所以您这个电影里的其实是有好多条线的,作家本身也是一条线是吧?最开始前几章更多对整个时代的概括,后面慢慢感觉更个人化。从贾平凹的叙述,一下就很有个人化的感觉。

    贾樟柯:

    就像刚才我们聊到的马烽,他必然跟他背后的社会运动是结合很紧密的。要解释那段生活,就需要从当时的社会情况讲起。比如说老人在讲当时生活不容易。慢慢从这里开始,算整个电影的一个起点。很多的故事就像一个注释,要不然我们可能很难去完全了解马烽做的一些事情。

    如果没有那些结构的支撑,就很难进入他的世界。就好像我们的中学历史一样,这些概念我们都学过,但是我们不会去理解它对个体的生活意味着什么。

    电子骑士:

    像您刚才提到的,影片里聊到结婚那段很有意思。它是那个大时代叙述中忽然有点个人化的一个段落,就是几个共青团员,可能原来互相之间有那么一层窗户纸,大家也不会去越过界限,结果因为马烽的几句话,大家忽然就有了恋爱这种意识。这个地方我觉得挺有意思。影片中所有的老人基本上都很豁达了。

    贾樟柯:

    他们很豁达了已经。说起过去来,应该说把过去的有些东西都看淡了,不管是苦难也好,还是过去的奋斗。还有一个我很深的感受,就是在我第一次拍摄这样的影片是 07 年拍《二十四城记》,那时候拍的是工人群体。当时我觉得让一个人去讲自己的生活还是挺困难的。

    但时隔多年之后,可能这种形式比较多了,像访谈类电视节目、非虚构写作等等。就没有像我们当初展开工作那么难了。我们当年最大的问题就是在采访工人,他们总觉得自己生活没什么可谈的,我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总觉得只有惊天动地的事情才值得坐在那去分享。但是到我拍这部片子,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这不是一个障碍,对自己都可以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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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骑士:

    您的电影我觉得和这几位作家感觉有些共同之处:它们都是从乡土当中生长起来的,特别是都几乎都聚焦于一个很小的地方,比如说贾平凹的商周系列,然后您的电影源自山西汾阳——虽然您后来拍奉节等地方,但感觉有一个根,是在一个很小的地方。有点让我想起小说家福克纳,一生都在以约克纳帕塔法县委背景创作,被称为是“为地图上邮票大小的地方写了一辈子”。您觉得为什么一个很小的地方,能够成为作者写作一生的精神源泉?

    贾樟柯:

    我觉得作家也好,导演也好,很少会为空降的一个地方拍一辈子,比如西藏,说“好美啊我要拍一辈子”。还是拍他成长的地方。这个地方带有一种根性。我觉得这个根性是拥有完整的人的结构、社会结构。比如说我在北京生活了将近 30 年,我有很多朋友,我的老师,有我的同学。但是在北京我有很大的缺失,我没有家族,我的家族不在这里。我在北京完全没有家族生活,就是朋友和同事。

    故乡不一样。故乡它结构是完整的。即使是朋友,跟北京的朋友也不一样。故乡首先有家族有家庭,我们有自己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堂兄弟、表兄弟,有我们的下一代,我们的侄子、甥女,它有一个完整的人际链条。这是在异乡很难获得的,只有回到故乡才有。

    另外一个也有朋友,当然我们在北京也有朋友。但故乡的朋友都是从小穿开裆裤时候就认识的。我们拥有共同的成长跟记忆。还有,我觉得是语言。我们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方言,它奠定了我们的思维和反应,我们情感的表达。所以对于一个成长的小地方来说,去观察这个社会,它相对来说是全面的。它会把个体放在人际关系里面,或者一个完整的社会结构里去考虑,那么它同样是我们衡量这个世界的坐标。

    即使当我到了北京,如果我拍城市,乡村经验也非常重要。因为我们这样才能够理解城市是什么。这样我们能有一个参照系。所以你看我们很多的城市电影确实没有家庭的生活,没有亲族的生活,因为这些生活是在故乡,而不是在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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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骑士:

    所以感觉经常要回去,回到自己的整个关系当中去,然后重新再去和现在的生活做一个对照。就像影片中,梁鸿提到,那个时候她生活得其实挺好,但总觉得有种找不到目标的感觉,她就要回到故乡去寻找。家乡好像有充电似的作用,能不断地提供给你精神层面的东西。

    贾樟柯:

    对,因为现在资讯的接收也是不一样的。如果你长期在家乡生活,一个小城市或乡村生活,你能够接受到的资讯跟在北京确实不一样。在北京,我们可能就生活在资讯里面,但是我们分析不了这些资讯,理解不了这些资讯。回到家乡,你会发现拉开一点距离,你会重新调整自己观察的角度。

    电子骑士:

    可能我们在大城市里接收的资讯太多了,没有时间去慢慢消化。就像您刚才说的,淹没在里头了。

    贾樟柯:

    有很多我们在城市里重视的,实际上对于更广阔的群体来说,一点都不是问题;可能我们觉得不是问题的,对于那些地方来说,是生死攸关的问题。比如说为什么农民工在城市里面就感觉不太守规矩,在道德方面就有所释放?后来我明白了,因为在家乡,有一种互相的约束,一种宗法关系,传统的邻里关系、道德关系。他是处在一种道德规范里面。到了一个没有亲人的地方,他就可以更自我了,就出现了这种道德的问题。

    还有我们隐含的那些焦虑。我记得西川讲了一个例子,他说他观察到,很多人在城市的人会蹲着:火车站蹲着,汽车站蹲着,他后来发现就是乡村的影响,我们在乡村就是这么蹲着的。就像格非说的:实际上城市是因为乡村而存在,没有乡村也就没有城市。拍摄乡村实际上也是在拍摄城市。

    电子骑士:

    我看梁鸿回到她小时候住的地方,那座老宅已经都被废弃了。

    贾樟柯:

    其实一些小镇或者乡村,也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一样。在城镇化进程中,它也有非常大的变化。我真正的家乡是山西汾阳八十堡村,这个村子在两年前就没了。这个村太小了,现在有一个村合村运动,把好几个村子变成一个。当时我们村子的人就很焦虑:祖祖辈辈生活的八十堡村以后在地图上就没有了,这个自然村就消失了,行政区划也没有了。它并入到另一个村,用那个村的名字。在空间地理上,确实现在处在极大的变化之中。过去山区的村庄,几十户人家的人,都走光了,村子也就撤掉了。有一些人就住到城里或者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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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骑士:

    影片中间,有一些让普通人去读片中出镜作家名句的段落,有的观众觉得有点刻意,您是怎么考虑的,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形式?是为了让大家对这些作家有一个印象?还是说为了制造某种节奏感?

    贾平凹:

    兼而有之。但更主要的,我觉得是文学跟普通人的关系,跟个体的关系。它确实是刻意的,因为是我们安排的。

    跟我合作写脚本的作者万佳欢,她摘取了很多当代文学里优秀的句子,然后我们就找到一些我们对其形象感兴趣的的人,让他挑,看他对哪一个更感兴趣,让他朗诵或背诵。

    电子骑士:

    朗诵的风格是他自己决定的?

    贾樟柯:

    他自己决定。有的很澎湃,有的娓娓道来。我觉得不管是何种状态,这些语句配合上他们讲那种世俗的生活,你就能够理解文学作为一种语言凝练之后,有一种光芒性的超越的瞬间。我觉得它是具有装饰性的,因为这个电影是一个结构性很强的电影。

    电子骑士:

    现在很多人感觉当代文学其实有点衰落——当然有人说是因为以前文学太辉煌,是我们把文学放到了一个它本来不应该有的高度上。您这个片中就是聚焦于当代作家的,您怎么看这个现象? 好像感觉大家确实不那么爱读书了,特别是长篇小说。我还挺喜欢长篇小说,因为我觉得长篇小说可以有非常宏大的结构,能把甚至是几代人,甚至整个国家的一段历史都凝聚在故事中,这是短篇小说甚至绝大部分电影都很难做到的。您觉得当代作家,特别是长篇小时候,对于现在的普通人,还有特别大的价值吗?

    贾樟柯:

    价值特别大,但是吸引力越来越衰弱。为什么?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的精神出口现在比较多了:打个游戏,看个球赛,听个演唱会,唱个卡拉 OK……就不像 80 年代,那时候精神出路比较少,图书都很少,所以有一部分小说家就是家喻户晓,作品被互相传看。过去也没有太多外国文学,现在你看所有重要的外国文学马上就翻译过来了。

    更多元之后,很自然文学没有办法像 80 年代那种一呼百应的情况,因为信息太多了——大多数我们阅读的都是信息,比如说你抖音快手也都是在传递信息。但文学非常重要!就在于像你说的,它有一个整体性。文学的背后,必然有它历史的视角,历史的观点,整体性的结构,它把人类生活放在一个复杂的人际关系里面,复杂的社会进程里面去考量。它相应需要我们去关注到历史、政治、经济甚至科技的变革,它更加综合立体。这样一种相对纵深感的,非平面化的讲述,这种思维模式是重要的。

    今天,我们比较担心的,就是整体性思维的失落。因为我们都是在信息的迷雾里面。只是在分享碎片化的信息。通过大部头的作品,实际上能够带我们回到我们这种人类思维能力。这些作品就是在维持着这样一种思维模式,要不人类越来越简单化,越来越局部化。

    电子骑士:

    最后一个问题,这些当代作家,您有没有比较喜欢的?

    贾樟柯:

    老作家、成名作家一直在跟踪,包括余华、贾平凹都在看。新作家也有很多不错的,像双雪涛等人,我也都在看。我觉得非常精彩。文学的水平并没有下降,当然文学的位置和以前比是不可同日而语,已经改变了。

    电子骑士:

    非常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贾樟柯: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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