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otty,我总能找到些被忽视的珍珠 阅读原文 我觉得这道题巨难答, 难就难在“重新认识”这四个字, 空间是无时不刻伴随着我们的东西, 是概念中的寻常之物, 在寻常之中挖掘不寻常是个非常有挑战性的命题, 所以这道题目我观望了几天, 看没人作答,不忍心这么好的题目就这么凉了, 我便前来强答一发,答得不好,权当抛砖引玉, 在本回答中,列举的作品无论其创作者出发点本意如何, 我都会聚焦于我个人视角的“空间启发性”来讨论作品的意义; 一、启发:视觉上的丰富——被“滥用”的镜面 无论是镜子还是透镜,使用频率在公共艺术领域算是相当泛滥, 一开始作为某些人的灵感出现,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一种常用的手法了, 这种手法乍一看寻常,其实对于空间能起到画龙点睛的增色效果, 尤其是镜子,把公共空间的一切事物纳入方寸之间,构成对空间和行人的一种交互感, 窃以为,人的大脑所理解的空间其落地处仍是感官核验, 镜面运用地好真的可以在视觉上丰富我们对于空间的理解和体验; 之所以称之为“滥用”,实在是因为这个角度的作品太多了, 我们先走马观花地看一些吧: 1.两面镜子对照: 这种神奇的体验我小学时在一家狭窄的兰州牛肉面馆就感受过, 两面镜子互相对照的时候会反射叠加出无限的空间, 我常常一边吃拉面一边望着镜子里的无限个我, 明明只在方寸之间,却感觉自己所处的空间无限大, Gregory Orekhov 在莫斯科的马列维奇公园的作品是这类系列里我最喜欢的一件, 艺术家 Gregory Orekhov 的黑色广场 明明就是两面镜子的对照,却做得这么有体量感, 让人有一种这一切都是“魔术盒”内的魔法的错觉, 有意思的是镜面的反射并没有一直清晰地延伸下去,而是反射到数十层后变成了黑色: 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艺术家选择镜面时的刻意为之, 这有种时空感,象征着远去的过往和未知的将来; 无独有偶,Anna & Eugeni Bach 在一间地窖里也设计过这类双面镜装置, Anna & Eugeni Bach 的双镜面 不同于 Gregory Orekhov 的黑色广场,这个装置的实际空间狭小密封, 但在镜面的选择上和黑色广场不同, 它的镜面和密封的室内灯光使得它所映射出的空间无比广阔深远: 这两件作品我觉得算非常不错的, 后面有些就实属滥觞了, 实在是太多了,我就随便放点, 2.两面镜子对照侧角度版: 韩国首尔的街头镜面装置 3.五面镜子对照: Olafur Eliasson 工作室 设计的 Seeing Spheres 艺术装置 4.圆泡形体镜子: 有的时候,镜子可能是个椭圆不锈钢泡泡,比如 Anish Kapoor 的芝加哥云门, 这种球体镜面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它能全方位地扭曲映射周边环境, 从而产生别样的交互感,这样的装置很大程度是受周边环境的影响的, 所以对于它的评价离不开周边的环境,甚至要把它们当做一体来看待, 在这种形式中,最让我惊艳的其实是《三体》中的水滴, 因为它折射的是宇宙: 就这个角度想,我发现了芝加哥云门的遗憾, 毕竟是放在地面的,底面那一部分镜面的利用率就不高, 如果有像水滴那种能在空中飘浮的芝加哥云门就好了: 5.放置在天空上的圆泡型镜子: 这里着重提下 Vincent Leroy,他是一位法国装置艺术家,他的装置艺术中,对于镜子和透镜的使用相当频繁,但是每一次使用都恰到好处,我很喜欢他的作品,几个月前他在武汉 K11 办了一次艺术展,亲眼见过他的一些作品(我放的这些大多数都是以视频形式展出),感受确实不错; 这里列上他的个人网站,本回答中他所有作品的图片和动图都源于此:vincentleroy.com Vincent Leroy 的《The Pebble》 这样置放下的装置削弱了一些交互感和功能性, 但这种游离感所通达的境界是美妙的, 这个项目 2017 年就发出来了,但好像一直是效果图, 不知道这个装置最后落成没有, 6.放在高点的多面体透镜: 还是 Vincent Leroy 的作品,像一个水晶球般的大透镜, Vincent Leroy 于 2020 年日本东京的《illusion lens》 初看时我还疑惑为什么放在这种高楼天台, 后来看下面这张图片就明白了, 角度的当的情况下,它能纳入城市的繁华; 不过这个好像也是效果图.... 7.球体透镜: 依旧是 Vincent Leroy 的作品,在美国 bubbles 峡谷放置的球体泡泡装置,这也是我没有觉得 Vincent Leroy 在做公共艺术的地方,他的很多作品更倾向的是交互本身,而非与人交互,这件作品就是在与自然场所进行的交互,半透明的球体起到的是一种交融和柔滑空间的作用,也是一种有张力的刚柔对比; 《bubbles canyon》 这种手法我认为他为巴黎的德比尔哈克姆桥所创作的装置效果最好, 突兀奇异,就那么静静地放在那,引人深思; Vincent Leroy 为巴黎的德比尔哈克姆桥创作的水滴装置《SlowDrop》 8.利用镜子营造的切割、构成感: 当镜面开始尝试做一些碎片化的形式时,更加具有表现力的空间视觉效果便产生了, Arnaud Lapierre 于巴黎旺多姆广场的镜面装置 这种碎片式的呈现下,前后空间呈碎片又规律的姿态映入你的眼帘, Arnaud Lapierre 在上海也有一件同形式的作品,不过我觉得相对较烂,就不放上来了; 二、启发:头脑风暴——摆脱重力后的思维飞跃所构筑的乌托邦9.Cinta Vidal Agulló 的插画作品 例如在太空中,处于失重状态, 一个空间六个面人类都可以用来行走和使用, 那么假设你要在太空上建一栋居所,会是什么样的呢? 人以此形成的居住结构又是什么样的呢? 西班牙艺术家 Cinta Vidal Agulló 的插画作品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切入视角, 值得注意的是,Cinta Vidal Agulló 并非是严谨的反重力, 因为真正意义的反重力是诞生不出这样的植物和环境逻辑的, 他的作品仍然是基于现实生活空间的解构和重构, 更像是多维度的生活片段组合, 不过透过他的作品, 我们的确可以凭借这些画面遐想“当空间的六个面都能被使用时”“当重力消失时”, 我们寻常中的空间,将会获得怎样的新形式? 10.赖彦吉的理想国——《无处之民》 台湾建筑师赖彦吉有一本很有意思的漫画书叫《无处之民》, 这本漫画虚构了一个理想国般的异世界, 探讨了各种建筑假说, 例如一个盖到了平流层高达十二千米的超级摩天大楼: 这座摩天大楼能容纳 8700 万人口, 住宅类型都是以剖面的形式开发, 或是为了逃避难民移民而带在船上重建自己城市漂流的精英居民: 将自己的城市视为一座超大规模的建筑, 或是在宇宙漂泊的诺亚方舟,漫画中也探讨了失去重力后的居住空间: 随着飘浮而被多面使用的居住空间,空间的利用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本书我非常建议喜欢建筑或空间艺术的小伙伴们阅读, 中文版已经绝版了,最好是去买英文版的, 我还记得当时我看这本书第一遍看得头昏脑涨, 第二遍直接神清气爽,思维飞出了疆界, 千万别买中文影印版本,很多细节会印不出来的; 三、启发:概念上的突破——何为空间?轻盈或破碎的塑造 有很多艺术家和才华的设计师在试图突破常规建筑空间概念的边界, 这其中有很多颠覆寻常认知的作品, 不再是过往印象中的钢筋水泥砖瓦墙体, 他们塑造出了一个个轻盈、破碎且浪漫的空间, 这些当然也是空间,这些当然也是与人交互的场所, 在我看来,这些在空间方面先驱式的实验设计和艺术表达一定会在未来有其实际意义; 11.Numen/For Use 和 Maggie Casey 的“建筑” Numen/For Use 在维也纳乡村的一次实验空间装置, 当年我还是个中二少年,看到时第一念头不禁想到斗宗强者御空行走, 仅凭线条就在空中矗立的感觉真的很浪漫: Numen/For Use 2013 年年底在维也纳乡村地区做的一次实验 后面的两件作品就显得相对没那么有感染力,更多的把精力投入到了对具体空间的推敲上了: Numen/For Use 同时期相对过于规整的一件作品 Numen/For Use,Tape,2018 年北京国际设计周现场 比起后面的两件作品,我个人还是更喜欢最开始的那种生涩的感觉, 我总觉得 Numen/For Use13 年实验版的作品有一种浪漫,我很喜欢这种浪漫; 下面的更浪漫: 12.Plastique Fantastique 的充气塑料建筑空间 成立于 1999 年的柏林的 Plastique Fantastique 建筑工作室,他们把空间做得比帐篷还要简洁,帐篷得有铁架结构支撑,而他们的建筑空间是直接拿暖风机吹出来的充气塑料膜, 这种轻盈的场所,在发起者 Marco Canevacci 的眼中也是一种建筑空间:“塑料是我们可以想到的最便宜的材料,你可以很容易地连接它们,创造出简单的建筑。通过一个热风鼓风机,它们就成为了可以居住的建筑” 13.latera loffice 的《CLEARING》的可塑交互空间 加拿大 latera loffice 事务所在 2008 年的《CLEARING》中则试图传递出他们对于空间的另一概念——即时可塑: 你可以把的这些密密麻麻具有弹性的线条用圆环拴住,来形成一个自己的独立空间, 随着进入装置的人数越来越多,你可以选择用更多的圆环来形成跟朋友共有空间, 这个装置内的空间,在与公众的交互中,不断地被塑造出不同样式的可能: 这种对于线条密度控制的游戏其实就是在试图传递给你一个观念: 同一空间是可以在与公众交互中被即时塑造成千变万化的姿态, 这一空间的实际塑造者,是来往的公众而不是艺术家, 这一点对我的影响非常深刻,我个人在大学时间就时不时地在思考如何创作公共塑造的交互空间, 自己捣鼓了不少类似下图的小玩意: 我基于这种思考,自己弄的小作品,一个可以被游客塑造的迷宫 迷宫是由可以被自由固定或折叠转动的挡板组成 在这种形式下,迷宫的路径会随着游客的塑造而不断变化,然后不断被多层路径传递: 当然很多想法还不成熟 14.Edoardo Tresoldi 的古典幻影 Edoardo Tresoldi 巧用金属网线购置成了一件件轻盈的建筑仿作,他的作品虽然被外界视为雕塑,但的确把大家带入了建筑思考的新方向: Edoardo Tresoldi 为科切拉音乐艺术节设计的装置 这股空气感和灯光渲染下的古典形式体验,构成了一场跨时空的建筑对话,唤起了人们历史中的场所记忆, Edoardo Tresoldi 设计的 Basilica di Siponto 海市蜃楼般的幻影,厚重典雅的体量感下,却又透着轻盈, Edoardo Tresoldi 的《Gharfa》在我看来是一件他个人突破式的作品,软木的填充仿佛连接了现实与虚幻,而且比起外在的装饰感,Edoardo Tresoldi 开始更加注重内部的空间体验: 《Gharfa》 容器般的填充感少了轻盈的味道,多了些对话性,仿佛是破碎的古建筑与曾经辉煌的梦: 这种填充的形式也被用于意大利的《Simbiosi》中,反而透着一种废墟的残缺感: 意大利艺术家 Edoardo Tresoldi 的装置《Simbiosi》 包括相对小体量的空间装置也做得很有味道: 《Incipit》 15.Gijs Van Vaerenbergh 的透明教堂 Gijs Van Vaerenbergh 用钢片搭成的十米小教堂,在某种角度来看塑造出了一种消失于环境之中的轻盈, 这个建筑的落成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虽然现在这类形式已经不新颖了,当时看的时候还是很有革新感的, 四、错觉魔法 还是那句话,我认为人的大脑所理解的空间其落地处仍是感官核验, 而利用人眼错觉来创作的作品真是从古自今层出不穷, 这其中有些侧重的是趣味,有些侧重的是启发,有些侧重的是视觉体验, 不管侧重的是什么,利用错觉制作的作品本身的观感还是很有意思的: 来自伦敦的三人艺术团体 Troika 2016 年展览《两极·共融》中的小装置 埃舍尔 埃舍尔 16.Patrick Hughes 的立体绘画 我认为超现实主义艺术家 Patrick Hughes 是把这一形式用到最炉火纯青的老玩家, Patrick Hughes 的视觉艺术 随着行走,你会有一种画面围绕着你的视角而移动的错觉: 17.Ira Svobodová的绘画作品 利用基本素描表现塑造空间后,又用彩色线条所营造的平面构成感打破立体感,但在这个打破的过程后,又开始塑造了一些依附这些线条的空间,在真实和抽象之间来回纠缠: 在笔墨上,Ira Svobodová所使用的元素有点蒙德里安的味道,但所呈现出的编排则完全是自己的天地: 18.Hella Jongerius 和 Aydın Büyüktaş的摄影 我前面谈镜子时提到过,某种艺术形式一开始是某些艺术家的个人灵感出现,但随着使用的人越来越多,会逐渐变成一种常见的手法,这类摄影处理技术便是如此,往前追溯,比较有名的就是 Hella Jongerius 和 Aydın Büyüktaş这两位摄影师: Hella Jongerius Aydın Büyüktaş 这里我们不谈作者的表达,就谈谈这种错觉般的视觉效果给我的联想, 我看到这类作品时,不禁思考,什么样的情况下,人眼才能真的看到这种效果背后的场景, 恐怕只有科幻小说里的太空城了, 例如《三体 3》中对于太空城的描述: 这时,云层开始消散,出现一道迅速扩大的云隙。透过云隙,程心并没有看到蓝天,她看到的天空仍是大地,空中的大地上是与周围相似的城市,只是她在远远地仰望或俯瞰,这就是曹彬刚才说的"对面"。程心发现,远处那升起的地面并不是山坡,而是一直上升与"对面"连在一起的。她回头看,发现相反的方向地面也在远方上升,也是一直升到"对面"这个世界是在一个大圆筒中。 "这是亚洲一号太空城,在木星的背面。"曹彬这才回答程心刚才的问题。 新世界就这样展现在程心面前,所有的平凡瞬间变为震撼,她感到自己这时才真正苏醒过来。 《极乐空间》剧照 所以,每次我看到这类摄影作品,我都感觉在看未来宇宙中的太空城: Hella Jongerius Aydın Büyüktaş Aydın Büyüktaş Aydın Büyüktaş Aydın Büyüktaş 五、回归纯粹的空间美感 空间的表皮是物质的质感的覆盖, 当我们能用某种手段在视觉上使空间的表皮变得纯粹, 仿佛眼里的世界只有纯粹的空间时, 那会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呢? 19.密斯失去物质性 密斯名留青史的巴塞罗那国际博览会德国馆想必不用多提,是非常经典的流动空间序列的作品,一种开放式的空间划分,也是现代主义建筑的标志之一,西班牙政府在密斯诞辰一百周年后重建了这个展馆; 还记得前面的地窖双面镜的作者吗? Anna & Eugeni Bach 建筑事务所的两位建筑师 Anna Bach 与 Eugeni Bach 给密斯的这座建筑“去除了”它的物质性,给它贴上了纯白的材质,仿佛变成了电脑里的模型一般: “去掉了”物质性后,其空间的美感更加纯粹了: 20.Maxim Kashin Architects 的单色 这类手法在 Maxim Kashin Architects 事务所的艺术装置展厅中被放大到了极致,虽然物质性并没有完整地“剔除”,一来没用白色,二来表皮的质感很明显, 但是这个空间纯粹抛开了空间的功能性对其的束缚,整体的塑造服务于纯粹的抽象几何构成美感,好一幅空间抽象画: Maxim Kashin Architects 21.Karolina Halatek 的终点站 Karolina Halatek 用一个发光的圆柱形空间塑造出了一种全新的空间体验,这种体验的出发点源自作者想模拟出人临终时的感受,一种“发光的通道”,所以命名为《终点站》,当然,这种解读不是唯一,作品整体的美感非常独特,真的想亲身体验一次这种纯粹的空间: 波兰艺术家 Karolina Halatek 的作品《终点站》 六、空间的叙事性 有没有想过,空间是可以用来叙事的? 人居然能从空间的编排塑造中读出故事? 伴随叙事学进入到后经典叙事学时期, 叙事学开始注重对不同学科的相互渗透,这一背景下,诞生了空间叙事学, 而在建筑史中,有不少由空间叙事学影响而诞生的建筑: 22.丹尼尔·里伯斯金的柏林犹太人纪念馆——空间叙事手法的深度 里伯斯金把这所博物馆称为“线状的狭窄空间”,是因为在这座建筑中蕴含了两条情感主线,一是象征着犹太民族的悲情历史的一条充满支离破碎且伤痕累累的直线;二是寓意着存在与发展的无限沿续的蜿蜒曲折的折线。这两条线索虽然都有所限定,却又通过之间的交替在空间形式上无限延展下去,使得博物馆充斥着保受被驱逐、杀戮的犹太民族的苦难与伤痛,设计主题超越了建筑形式和观念的标新立异,而是将―个民族的悲惨命运无声的诉说出来。 我设计了一个通道,尽头没有路 我设计了一个空间,大屠杀塔,里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屋内唯一的光线从顶上一道裂缝透进来,但从底下几乎看不到这道裂缝 我设计了一座花园,植物种在 49 根柱子上,可望而不可及,而且地面倾斜,让参观者有迷失方向、甚至头晕的感觉。这座花园是要纪念那些被迫离开柏林的犹太人,我希望提醒参观者,德国犹太人的毁灭,以及到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渊源的陌生国度是什么样感觉 喻为伤痕 23.伯纳德.屈米的拉·维莱特公园——空间叙事结构的革新 如果把传统的文本叙事理解成一本书, 读者只能从第一页读到最后一页便体验完这个故事, 那么空间叙事则是一本无比神奇的书, 读者可以从最后一页往第一页倒着读来体验这个故事, 也可以从第一页读到这本书的一半便读完这个故事, 也可以从书的一半往最后一页读去体验这个故事; 可以说,读者可以随意地依据叙事空间所产生的行走路径来从各种路径中去完成叙事行为, 传统叙事的结构运用到空间中时,得到了丰富与变化。 正如伯纳德•屈米所言: “建筑的叙事从来不能以一种线性方式进行,正如我们感觉或体验建筑,体验的片段使每个人以不同的方式重新安排建筑。所以没有单一的、线性的流线,即使建筑的组织方式是线性的,其感知和体验仍然是非线性的。单一故事中不能构成叙事的结构,而只有通过多个故事或者不同的故事和不同的人才会产生。建筑从来不会仅仅传达一个故事。” 如果说空间叙事会有叙事的结构,那么这个结构的落实就是人的行走路径, 在空间中,路径的组合是多元, 那么同理,在叙事空间中,叙事的结构也是多元的, 拉·维莱特公园作为纪念法国大革命 200 周年的叙事空间,其结构把握采用了点线面三个系统的重叠交互,点系统就是 26 个建筑体块,摆放于 120mX 120m 网状的交点;线系统就是公园内的交通组织,有道路、墙体和桥梁;面系统是大面积的活动场地和公园绿化,三个系统的交叠诞生出了大量的行走路径,并产生出了丰富的叙事结构, 在这基础之上,26 个建筑体块的塑造颇具装置艺术表达的气息,这样的塑造更能启发观众的多元偶发性, 在这样的编排下,每一个局部的空间都会在不同的叙事结构整体中被赋予着不同的意义,有篇文章的比喻非常恰当,原话我忘了,这里只能复述:“巴黎的 16 号街道,即可以是铺满鲜花的集市,也可以是革命时期的战壕,还可以是电闪雷鸣的雨巷”单一空间在不同的叙事路径中被赋予了不同的时空感,单一局部空间因此在叙事行为上变得多元。 当然这样做的弊端很明显,叙事本身变成了一件偶发性的事情,创作者对事件的表达大大地被削弱,创作者不像是个讲故事的人,更像是个让观众自己回忆起故事的心灵师, 当然,空间叙事建筑师并非伯纳德•屈米一家独大,丹尼尔·里伯斯金的作品会更贴合大众对于叙事的理解; 以上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