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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岩对于你意味着什么?又带给你了什么?

本帖由 漂亮的石头2021-11-06 发布。版面名称:知乎日报

  1. 漂亮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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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G] 折木奉太郎 阅读原文

    今年三四月份的时候重新认识了一位故人,顿时体会到一种“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的人生滋味。看到她朋友圈里发的攀岩照片与一些日常,七月末我也第一次走进岩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个问题目前所有回答里攀岩时间最短,水平最差的那一位,完全新手。

    只用了一次,我就爱上这项运动了。岩馆距离家很近,我经常骑着自行车过去,约莫也就十几分钟。教练和保护员很好,一开始教了我很多技巧,譬如尽可能用脚尖去才岩点、用大腿发力不要过分使用手臂的力量等等。

    有一天黑练,看着岩馆里的人们,这些人里有公务员、国企员工、外企职员、幼儿园老师,还有去国外参加抱石比赛为国争光各位大哥。一直处于低社交需求并且也很难和这些人热络起来的我,突然有一种看别人家过年的感觉,其乐融融、好不愉快。好的岩馆像家一样,是我日常工作之后忙碌之余可以跑去的地方,我不太喜欢身边的人跑到岩馆去,因为那对我而言就是一片自己的小天地,像是内心深处能允许我自己喘息的一处角落在现实生活中被具象化的存在。

    攀岩的时候,我时长会有一种恍惚间的踏实感,明明我的手皮从未好过、踩得点也经常不够稳,dyno 的时候经常失败而摔下来,时不时就会蹭到岩点而蹭出血。磕线的时候没踩稳、没抓牢,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失败之于我习以为常,而攀岩时的失败全然不会令我有挫败感。那些沾满镁粉,被鞋子的橡胶蹭出黑印,还在墙上沾染下的弥留在空气中的旁人留下的脚臭味,这些都在包容我失败、一次又一次的鲁莽、摔倒之后再重试。

    你说这是一门艺术吗?我不知道。但攀岩是打拳和长跑之外令我可以做到“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的事,我可以通过磕线和抱石知道自己的斤两与极限,一条 5.8+ 的线一开始爬了一周都没有上,成功之后一口气爬了 15 遍,直到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知道,这是我体力和当前水平的极限了;下一次我会爬 5.10,5.11,如法炮制,“还不能停!”在岩馆看各位大哥各种骚动作各种引体一把过、吃午饭的时候看着 YouTube 和 B 站上各路大神表演,心中暗叹这可能是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水平,但又如何呢,天地见到了,足够了。“见众生”这件事,我找不到岩馆之外能够完全隐去“身份”、“职业”、“年龄”,和陌生人其乐融融的地方;可能有,但是我做不到,只有在岩馆里才能这样,没有人在乎你是谁,也没有人关心你做什么工作,大家都是最好的陌生人。众生如此美好,令我满心欢喜。

    以上是攀岩带给我的。要说攀岩意味着什么,在我心里会有一种追赶好学生的那种错觉。我想要登顶,想要赶上那些攀岩了好久的前辈,想要这项运动能令我与他人的人生产生犹如绳索与挂钩一般牢固而可靠的关系。这是我现在、当下,这个人生阶段里遇到烦恼、遇到那些想要独处、想要静一静却又不想把自己关在房间时第一个会想到要去做的事。酸痛的小臂,破皮的手指,脚上蜷起的一个个小泡,手上的镁粉,想要一同攀爬与一起成长的人,所有的意义都在这些上,是的,是全部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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