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写字阅读看电影 阅读原文 首要原因当然是文学和电影的血缘关系。 同样作为一种叙事的艺术,电影和文学一样,最终的归处都是一种记录,这些来自于民间的记录与官方书写的历史一起构成时代的痕迹,起伏于时间的明处或暗处。 就起始处而言,电影的剧本与文学的草稿之间,也存在了些许共通之处,甚至触发创作的那个开关,也可能是同一个不得不发出的感喟。 1895 年,电影诞生,1902 年第一部根据文学改编的电影诞生,就是乔治·梅里爱导演的《月球旅行记》就改编自儒勒·凡尔纳的小说《从月球到地球》,当然也有人说该片其实改编自乔治·威尔斯的《最早的登上月球的人》,直到今天,这一争论仍未停歇,但起码可以肯定一点,在刚刚诞生 7 年后,电影就认了文学的亲。 很多经典的电影都来自于文学。 比如历史上最伟大的电影之一《教父》就改编自马里奥·普佐的同名小说。比如电影史上最长寿的系列电影《007》改编自伊恩·弗莱明的同名系列小说。 要是一直拉扯艺术电影这根绳索,经过无数高深莫测的绳结,尽头也可能是文学。 比如塔可夫斯基导演的《飞向太空》改编自莱姆的《索拉里斯》,贝拉塔尔导演的《撒旦探戈》改编自克拉斯诺霍尔卡伊·拉斯洛的同名小说。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比如《铁皮鼓》,比如《洛丽塔》,比如《罗生门》,比如《杀死一只知更鸟》。 必须注意的是,文学和电影互为一体,但是建立在二者彼此独立的前提之下。 文学是文学,电影是电影,二者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文学要迂回,电影是直给。文学需要不断地打破,电影要遵循必要的公式。 文学注目于渺小,电影眺望伟大。文学以书写失败为力量,电影用歌颂成功去维护工业模型。 文学是带领受众进入别人的故事,电影是要受众从别人的故事里看到自己。 文学是理想主义者的哀鸣,电影是现实主义者的合唱。 上述情况发生在互联网流行之前,套用《格林童话》的第一句话,那是在愿望还能实现的年代。 互联网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互联网是这个世界最坏的东西。 互联网一边开放,一边囚禁。一边平等,一边被标签化。一边进步,一边倒退。 互联网让有迹可循这个词变得前所未有的具体,人们开始为结果尽可能地压缩过程。 具体作用在创作上,就是以网感,搜索率,粘合度为关键词的大数据捕杀。 相比于传统文学,网络文学在内容上更加贴近现代诉求,在表现方式上更加契合当下发生。因为是在互联网的载体下连载,即时性和互动性更强,网络文学被点击观看量这些市场数据结结实实地淬炼过,凡能闯入人们视野的,都生而为王。 于是,电影第一时间认了网络文学这个富亲戚。 过去的电影是文化人拍的,现在的电影是商人在拍摄。 他们发现了网络文学点击率和明星流量之间的数学关系。 我们不可否认,在早期,比如《鬼吹灯》《琅琊榜》《甄嬛传》《步步惊心》等网络文学改编都是精品。这些精品之所以是精品,是因为更大多数劣质产品的参照。 可是惯性思维一旦形成,赌性兴起,人们已经不愿意理会早期积累的优质作品耗尽的事实,一再地挥动鞭子,驱动脚力。 于是,我们看到了一番盛世: “截至 2020 年,我国网络文学行业共有数以百万的作者,网络文学用户规模则达到 4.67 亿人,产业规模为 249.8 亿元。” “2018-2019 年 309 个“热播”影视剧中,来自网络文学改编的共有 65 个,占比达到约 21%,而在“热度”最高的 100 个影视剧中,网络文学改编的作品数量则为 42 个,占比高达 42%。” 也就是说,文学和电影被当成了一个东西。 电影必须是电影才能保持其价值。网络文学也是文学,回归于文学的本质,网络文学才会走得更稳健。 让电影是电影,网络文学是网络文学,网络文学改编可能才不仅仅是一时的热潮。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