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子,我们首先应该善良,其次要诚实,再次是以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 阅读原文 聊聊《琅琊榜》里的辩论 by 但愿君 N 刷计划(6)20220531 我很喜欢琅琊榜,在琅琊榜里有很多场有关辩论的对话,值得大家反复去看。这里抛砖引玉说几个。 不过最遗憾的是,朝堂论礼辩论最后还是没有拍出来,只有一些其他的片段拍出来了。 一、到底给寒门还是豪门的学子更多的机会? 第 50 集里,沈追和蔡荃的辩论过程,就预示了高公公说的“风,从来都没有停过”的说法。 在东宫偏殿,吏部尚书沈追感慨道:“其实多数人在入仕之时,都有一颗济世报国、光宗耀祖的志向。只因为朝廷气象污浊,渐渐迷失了心智,随波逐流了。殿下在更新朝中气象之时,肯为这些人留一线生机,实在是仁德呀!” 在这个辩论中,双方争论的焦点是,要不要给豪门学子进阶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 这个题目对反方来说其实相对好打,因为重点不是给不给,而是要不要总是给,这个总是就会牵涉到适度的问题,当然,这也是正反双方第一时间会想到的战场,但是我们看到,蔡荃和沈追都没有用这个战场。 蔡荃:不过这种机会,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有些人心性已成,只怕难改。天下贤士尚多,倒不如多留些机会出来,给那些未受沾染的寒门学子,那岂不是更好? 蔡荃提出自己的持方,不要。 论点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可以给,但次数不宜过多。 举例为:有可以替代的寒门学子,他们的本性还没被沾染坏。 一个潜前提:在党争上的官员都是豪门,而豪门大多都是纨绔子弟。 当然其实我们都知道,蔡荃是寒门出身,而沈追的清河郡主之子,是豪门出身。 沈追:无论寒门豪门,但凡学子,都应有进阶的途径,只要不分门第,选用公允即可。不能矫枉过正。要知道,为官为政,经验是很重要的,新进学子胜在品性和细致,但是心性上,经验上,还是差了些。 这个时候沈追使用了“走”,不和你讨论性情问题,因为他知道,确实党争确实给很多官员带来了不好的思维方式。在性情战场,沈追没有纠缠,认了。 那怎么办呢?他要告诉蔡荃,给豪门学子机会,不是不给寒门机会,而是放在公平这个角度去说,同样,寒门和豪门学子各有优劣,所以需要不同看待。 蔡荃:谁生下来什么都知道?那多给些磨练的机会,自然会老道起来。 蔡荃使用了追问,而且是放在同样的条件下追问,既然你说要放到同一起跑线上,那为什么还要谈区别呢?经验也不是人人都有,换言之,给豪门我不放心,你给寒门,还是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还没有副作用。 沈追:那也要有时间啦。就比如驻军换防这桩事,李林的年资不是摆在那里好看的,我想这桩事情换做任何来做,都不会及他做得更周全,更切中要害。 沈追使用了【承认受身】。你说得对,只要给机会就会老道,我认了。但要时间,李林就有大量时间作为经验。这就是典型的:对方说的很好,但是承认了我方论点。但是这需要自己的持方找出来其中的逻辑链接。 蔡荃:我承认,兵部的方案很好,但这只是个案,不能推及大多数人,年资和经验这种东西,那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人一年顶人家好几年,有些人守在一个位置上十几年,可到头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凡是不能一概而论,需要逐一甄别才行。 蔡荃也使用了【承认受身】。如果双方都使用了承认受身,辩论就变得非常精彩。蔡荃说,我承认李林做得好,这个点没问题,政绩在那里摆着,但是你忘了一点:因人而异。(等等这里,其实蔡荃就有了问题,前面才说了本性难移?本性难移和因人而异肯定是不同的走向)每个人的经验转换需要的时间不同,需要甄别才行,要选择高效的人担当要职。 沈追:这天下州府,各级地方官员那么多,如何逐一甄别呀? 沈追继续使用【承认受身】。你说得对,当然要甄别,但是“逐一”做不到,太多人了,所以还是找一个简单标准,能够大家公用的标准比较好。 蔡荃:难办就不办了吗?筛选人才,选贤与能加以任用,本就是帝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现在尸位素餐的人不是太少,而是太多啦。太子主政,新朝当要有新气象。 蔡荃继续使用【承认受身】。你说得对,难办,但是难办也要办。理由是,选贤能任用是帝王最重要的事,要是好办,这皇帝也太容易当了。 靖王:蔡卿慎言,哪有什么新朝。 最后靖王结束了辩论,我们可以看到,在蔡荃其实在中间换了视角,这个视角导致自己观点的逻辑自洽性不足,既然本性难移,又何来因人而异呢?但靖王是很喜欢他们辩论的,这样可以更明确得滤清自己的思路。所以他不能判定持方获胜,因为这两位大臣只是具体施政方针有所不同,他挑了“新朝”这个词结束辩论。 ———————————————————————— 二、祁王到底是不是拥兵自重 我们再来看琅琊榜下一段辩论,是长苏和梁帝就祁王到底是不是拥兵自重,进行的辩论。 长苏:陛下任是陛下,天下人依然期盼着陛下圣明公道。 梁帝:是不是朕翻了赤焰的案子,才算是圣明公道?太子现在掌控着整个朝廷,朕已经无奈他何。为什么不等到朕死了以后,再翻这个案子? 梁帝提了一个问题,体现皇帝圣明公道,是不是只要做了这一件事就圣明公道? 是不是应该用功过法,我圣明的时候多,不声明的时候少,那大概看,也还是圣明的。 长苏:因为那不一样。 梁帝:有什么不一样? 长苏:对于祁王来说,不一样。 长苏的回答选择了【守】,他提出的是自己的标准【接受者论】 ,不是【发出者论】,对于在某件具体的事上,皇帝就是一件事就圣明公道,因为接受者看不到其他事,只看得到自己的事。 梁帝:朕不相信,你们只是想鸣冤吗?尤其是你,朕不相信。 ...... 长苏:我手抄了一份,或许我也可以念一念? 梁帝:不,不要念,朕不要听 长苏:陛下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长苏:请问陛下,今日得知祁王有冤,你心中可有愧疚之意? 梁帝:但是林燮,林燮拥兵自重,这是事实!朕派去的人,他一概旁置,只重用祁王的人。出征在外,他总是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岂能姑息?还有祁王,他在朝笼络人心,在府清谈狂论。连大臣们的奏本,奏本上都言必称祁王之意。朕如何容得?他既是臣,又是子,却在朝堂之上屡屡顶撞于朕,动不动就是天下,天下,你说,这个天下,是朕的天下,还是他萧景禹的天下呀! 梁帝认为,就算皇帝不多疑,那林燮和祁王拥兵自重确实是事实。如果皇帝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事实已定,祁王有没有佣兵自重不再是辩论了,而是事实判断了。所谓事实不可辩,唯价值可辩。梁帝获胜。举出了实例。 长苏: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若无百姓,何来天子,若无社稷,何来主君!战士在前方浴血沙场,你远在京城,只为了一念猜疑就挥下屠刀,在陛下的心中,恐怕只有巍巍皇权,又何曾有过天下?祁王,勤德贤能之名,皆是靠他的政绩得来的,与陛下但有政见不同,都是当面直言,从无背后半点苟且。可是他的光明中直在陛下的眼中,却只有顶撞二字。 ....... 可就算为了是为了当年的父子情谊,为了祁王这份宁死不反的心,查证一下当年的清白,就有这么难吗,就做不到吗? (长苏开始基于事实进行价值阐释。这就是承认受身,你说的都对,拥兵自重对,但并不意味着要谋反。天下不是皇帝一人的,而是天下人的。所以祁王的做法,是对的。这里其实长苏和蔡荃一样,换了武器,但造成了逻辑自洽性的问题。既然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那需要皇帝翻案吗?不需要了呀。所以长苏马上解决这个问题,用情感牌。而且他也举出一个事实,祁王宁死不反。所以你的谋逆指控有问题。) 梁帝:并非朕生来无情,只要坐在这把龙椅上,人,自然是会变的,你记着,无论景琰现在怎么样,等他做到这个位置,他也会变的。林燮曾经想要的朝局,他想要的那个天下,朕给不了他,祁王也不可能给他!永远都没有人能够给他的! 长苏:陛下迷失在至尊之位,失了本心,但绝不是人人皆会如此,作为父皇,你不懂祁王,更不懂景琰。 梁帝采用【承认受身】。我有问题,没错,但是问题的根源是龙椅。他举出的价值观是【本性难移】,只要到了那个位置,都给不了那个所谓天下人的天下。 长苏采用【承认受身】。他说,你说得对,这个龙椅确实有问题,但不是人人都是如此,价值观是【因人而异】。这个时候辩论其实陷入比较【本性难移】还是【因人而异】的价值评判之中的僵局,核心问题还是那个:人有没有愚昧的权利?本性难移就是有,因人而异就是没有。但往前追溯逻辑性问题,梁帝占上风,因为只需要证明祁王确实拥兵自重就可以了,没必要证明他谋逆。 三、梅长苏是不是林殊,应不应该上战场? 最后,我们来看一下林殊要上战场时,怎么和蔺晨的辩论,大家自己分析一下,怎么劝服别人。 这道辩题是:梅长苏应不应该去战场? 其实从民族大义上说,蔺晨劝不住,但蔺晨的嘴炮也不吃素的,我们看看他怎么劝的,以及梅长苏怎么回的。 蔺晨:旧案已经昭雪,这世上事情你不能尽担,为什么你总是在不能放弃的时候放弃? 首先是将多元选择变成唯二选择,所谓“这世上的事情你不能尽担”,就是说个人之力实际上是无法承担群体之责的。这也是我们认为梅长苏可以不用去战场的最大理由。看着梅长苏那个病秧子就心痛。可是,代替七万赤焰军活着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呢? 林殊:这不是放弃,而是选择。我当了 13 年梅长苏,如果最后我能够回到林殊的结局,那对我来说是一个幸事。 林殊选择了黄执中说的攻守走受中的攻。你说我应该活下来,那是针对梅长苏而言,而不是针对林殊。那么林殊其实是死在战场上,林殊应该回去。 这里还有一个潜台词,就是梅长苏完成了平反之后,任务就结束了。 蔺晨:我不认识林殊,我千方百计让他活下来的朋友,不是林殊。你自己也说过,林殊早就死了。为了让一个死人复活三个月,你要终结掉梅长苏吗? 蔺晨觉得不对,对方辩手梅长苏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啊。凭什么平反之后梅长苏就该死了呢?你这十三年交的朋友是以梅长苏的身份,又不是以林殊的身份。 林殊:梅长苏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可是林殊还有他的职责。如今北境烽火,朝中无将,作为林氏后人,我岂能不理?既然你们千辛万苦找到冰续草,就许我三个月吧。 林殊对之前的论点进行了强化,复活的时候,梅长苏只是一个代号,这个代号承载了太多的诡计多端,真正的我是热血战场的。同时他又提出一个新论点,冰续草既然找到了,要给我用,还可以恢复体力,那就给我用吧,我要去战场。 蔺晨:三月之期一到,就是大罗神仙也难留你一日。 林殊:那又怎样!我毕竟是林殊,虽然十三年过去了,可我还是赤焰军的少帅林殊,我要回去,回到赤焰军当年的战场,我要回去,那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蔺晨其实是被感动了,但还是最后以梅长苏的生死问题提出异议,但林殊最后一次强化“我是林殊”让整个感情达到高潮,他提出了赤焰军这个称号,提出了属于自己的应该在的地方这称号。这个点其实足以反推前面 53 集,林殊在梅长苏这个躯壳里,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有多么苦。一部看似来是男版《甄嬛传》,中国版《纸牌屋》的古装剧,价值观被升华到一个极高的地步。 四、夏江需要证明,梅长苏究竟是不是林殊? 这是整个剧的最大之关键,夏江要想尽一些办法力证梅长苏就是林殊,而梅长苏又采取了怎样的措施,让皇帝相信夏江是在胡言乱语呢? 陛下,老臣有罪不愿辩解,但是此人负罪更重,老臣不愿陛下受其蒙蔽。 皇帝:你说的此人,究竟是何人呢? 夏江指着梅长苏:他!就是当年与皇长子勾结谋逆,侥幸逃生的赤焰余孽,赤焰主帅林燮之子,赤羽营主将,林殊! 夏江开局采用的手段是先将自己的地位放低,用自己先有罪“不愿辩解”来逃避可能的诘问。 不过梅长苏最后还是成功将话题转移到了夏江的罪行上。 梅长苏不慌不忙:夏首尊,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皇帝:太子,对夏江的说法你有何言? 靖王:父皇何有此问?您是看着林殊从小长大的,难道会不认识他吗? 皇帝:你可知道火寒之毒吗?焚身烈焰,噬骨之寒,加上梅岭特有的雪蚧虫,使中毒者面目全非,至亲之人都难以辨认。 靖王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可他不能承认,他看着梅长苏:如此荒谬之言,父皇相信,儿臣不信! 皇帝:景琰,难道你是真的,真的不知情吗? 靖王仍在震惊之中:儿臣不信! 夏江:太子殿下倒是推得干净!若你真不相信此人就是林殊,那当初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他是真心实意地为你谋划,要助你登上东宫之位的呢? 此段是夏江的第一次攻击,推论是如果靖王没有提前知道林殊的真实身份,就不会相信他的真心。 但这段同时也是为了开启下一段的说服力而进行的话。 夏江有对着梅长苏: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你当初入京时,废太子与誉王都是如日中天,若你不是林殊,有怎么会放着眼前的捷径不走,而要劳心劳力地辅佐一个微不足道的靖王呢? 梅长苏嘴角微翘:原来夏首尊今天是来诛心的。 夏江:陛下,江左梅郎入京之后,京城中每发生一件事情,受益人都是靖王殿下。他从一个无宠的单衔郡王,步步加封为一个七珠亲王,直到现在入主东宫,而废太子和誉王斗得如火如荼,最终却是两败俱伤!一个被废黜出京,另一个…… 梅长苏厉声打断他:另一个怎么样呢?难道是我逼着他举兵造反吗? 梅长苏转向皇帝:前太子如何被废,誉王如何覆灭,陛下最清楚。不管夏江怎么说,他以卫峥构陷靖王是事实,誉王起兵九安山也是事实!陛下被围困猎宫时,百官受损,宗亲蒙难,是何人拼死来解围,又是何人归还兵符,并护送陛下回京?如今猎宫阶前的鲜血尚未凝干,而夏江这个谋逆的主犯,却拿着本野史古书,在这里无凭无据地当面指责太子!难道陛下就不怕,在九安山屈死的冤魂们会心寒吗? 夏江举出当年的选项,因为靖王的选项实在是太糟糕了,所以,梅长苏帮助靖王只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然后夏江给出了两位亲王的结局。 因为林殊是梅长苏是一个事实,所以梅长苏需要用别的办法来说服梁帝。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用其他事实打断梁帝的思考。 但是事实还需要重新包装一下,要向梁帝指出夏江的推论是没有道理的,梅长苏就直接说出“夏江是诛心”的话。 夏江:苏先生辞色锋利,我早就领教过。不错,这两年京城的事件,你我可以各执一词,但是有一点你逃脱不了,那就是你身上所中的火寒之毒! 夏江又对皇帝施礼:陛下,老臣已逃出天牢,若不是心系陛下,为什么要自投罗网,断了自己的后路呢? 皇帝:夏江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已经逃脱了,又何必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赌上自己的性命呢? 夏江:陛下圣明!老臣当年之所以与林殊结仇,就是为了替陛下处置赤焰逆案。他回京之后,一心想除掉我,这并不奇怪。悬镜司确有行为不妥之处,以至于被林殊所利用。但他无论如何狡辩,事实就是事实。 他又转向梅长苏:林殊!你身上的火寒之毒,会引发脉象奇变,使得寒热相冲,表征不一,你敢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让太医把把脉,看看是否与常人有不同之处?又或者说,你愿意免了这个麻烦,老老实实地向陛下承认,你到底是谁? 梅长苏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林殊。我说我是林殊,陛下就真的信了吗?不管我承认了什么,夏江指证了什么,都是空口无凭,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如果陛下想让太医来为我诊脉,召来便是。只不过无论结果如何,都没有意义。 夏江这一轮其实是辩败了,所以夏江只能用各执一词来强行打平。 诉诸于情感共鸣的手段已经无法影响梁帝了。 夏江使出了最重要的一招,也就是他的核心论点,火寒之毒是可以被证实的,只要梅长苏身上有症状,那就是林殊。 这确实是铁一般的事实,梅长苏应该办呢? 他采取了特别虎的一种辩论方式,承认事实,但强调事实没有干扰到辩题,与本次辩论无关。 也就是那个“没有意义”。 皇帝:没有意义? 梅长苏:陛下细想,如果我的身体真的表症不一,那足以证明我是林殊吗?反之,如果我的脉象并无异常,就能确认我不是林殊吗?没有定论。说来说去,夏江无非是想逃一条命,而陛下,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夏江:他这是狡言善辩,古籍有载,并非老臣胡言乱语。 梅长苏打断他:照你所说,林殊回来一心复仇,既然如此,陛下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从九安山上下来呢?当时兵符在靖王手中,只要他稍缓一步,等誉王弑君成功,他再收缴叛军,这不是最简单的做法吗?难道陛下当时在猎宫时,心中就没有这样的疑虑吗? 皇帝被说中心事,嘴硬着不敢承认:放肆!朕当时对景琰绝无猜疑! 靖王:那今日父皇召我们对质,目的究竟是为何?是想要千方百计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好往苏先生的头上栽上一顶林殊的帽子吗? 皇帝:朕只想查明真相。 靖王:怎么查?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几条记载,一丝脉象,全都是些无稽之谈,永远都不能被证实,却永远不能被推翻。夏江现在所做的,无非就是在临死前,想在父皇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罢了! 在这一步,梅长苏直接放弃了说自己不是林殊的方式。如果要试的话,只要脉象没有异常就可以证明他不是林殊,但他就是要把这个身份做成谜团。 更进一步的,梅长苏反复提起九安山叛乱的事情,而后靖王在一旁助攻,“到底什么是真相”,不需要被证实,也不需要被证伪,而是反复强调怀疑这件事本身就是有伤害的。 梅长苏添油加醋:看来首尊大人对于陛下的了解,真是非常人所及。 夏江挣扎:陛下!此人绝对就是逆贼林殊!老臣愿以性命担保! 靖王:哼!你的性命!你以为你逃出了天牢就保住了性命吗?夏首尊这么久还留在京城,不就是因为外面的天罗地网,你逃不掉吗? 梅长苏:陛下,我已经承认我是林殊,没有什么可查的,就当我是林殊处置吧。届时伤了父子感情,乱了朝局,受益的可只是夏江一人!哦,对了,要不要依从宫里贤妃娘娘的意思,把献王从献州接回来? 这下终于触痛了皇帝的神经,他把案上的茶碗摔向夏江:三番五次兴风作浪,实在可恶! 最后林殊也放出杀招,因为梁帝心中最害怕的是他的皇权受到影响,所以才忌惮林殊回来复仇。但林殊的复仇只是表象,根本还是皇权的控制。 那既然如此,林殊就轻描淡写了的说出一个让梁帝更加恐慌的可能性:复位献王。 这句话看似清淡,实则信息量极大,等于直接说夏江和贤妃、献网勾结,并没有真的忠于他,而是提前效忠了新君。 梁帝最后成功被说服了。 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整个辩论过程的风向已经被带偏了,从证明林殊是不是梅长苏,变成了夏江的怀疑是不是包藏祸心。 下个回答再见。 阅读原文